言昶饉一雙好看的鳳眸如今黑霧暗沉,高挺的鼻子冷冷哼了一下道:“當初嫌我礙事,如喪家之犬一樣趕了我到這荒漠,如今是徹底不想和我有關聯了?”
還沒等錢一錦說完,他又冷言道:“不過,我還是要感謝你們,好歹念了一點情意,收容了我一年,也感謝你們當初沒有一棍子把我趕出錢家。”
話裡話外,都是冷嘲熱諷。
錢一錦微昂著下巴,眼睛斜下看著他,隻說了一句話:“多少人為了這一年的時間,會如狗一樣求著我。”
言昶饉難得的被人用話抵住,隨後冷冷一嗤:“那我還要感謝大少爺的賞?”
“不謝,不過,你現在有了底氣,可以出去了。用不著留在這裡。”
錢一錦說著頭昂的更高了一點,倨傲的神情越加明顯:“畢竟,我們都不想兩看相厭。”
話音一落,言昶饉臉色瞬間難看起來,眼裡的黑霧急劇奔騰,他直視著眼前一身矜貴的貴公子,字字句句都是從齒縫裡擠出:
“正好,錢家我高攀不起,錢大少爺,以後再無關聯。”
言昶饉說完就猛的起身,狠狠的看了錢一錦一眼,轉身大步而去。
錢一錦身形未變,看著他的背影,高大,寬厚,一步一步,走的孔武有力。
背影越來越遠,錢一錦的桃花眼越閉越小,言昶饉的背影才能更充實的塞滿他的眼眶。
如此有男性張力的背影在他看來怎麼有點落荒而逃,好像被家長狂揍一頓狠著勁要離家出走的中二少年的背影?
帶著對家長頑固的憤恨不滿,還有被家長遺棄的委屈?
看錯了吧?
已經在這片沙漠裡旋起了一陣小旋風的沙漠猛男言昶饉會有這種情緒?
柳葉兒看見言昶饉一身低沉的黑氣壓走遠了才進了房間:
“大少爺,那小子怎麼一副誰欠了他大錢的樣子?”
錢一錦收回了目光,“也許他一直沒斷奶,適應不了。”
“斷奶?言昶饉?那渾身冒冷氣的一米八多大個的大男人?”柳葉兒用表情表示了不解。
錢一錦冷哼了一聲,“以後言昶饉和我們就沒有關係了。”
“嗯?”柳葉兒腦子還沒轉過來:“沒關係了?”
“以後他會自立門戶。”
“啊?”
“基地這邊的事我會經常過來。”
“好。”
“三百裡外有人發現了稀有礦石,現目前隻有三人知道。今天發招賢令,一百人,武器裝備我們提供,今晚必須到場。”
“好,”一說到正題,柳葉兒馬上進入狀態。
錢一錦起身:“讓他們到會議室,商量具體事宜。”
“好。”柳葉兒跟在錢一錦身後氣勢昂揚。
屋外走廊上,遊四看著恨不得貼在錢一錦身上的柳葉兒如打了雞血般整個人都支棱起來了,鄙視的癟癟嘴,也跟在後麵進了會議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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