祂開始驅動聖軀,那些強大的鍛造材料可不僅僅隻是讓自己堅不可摧的。
幾道黑色的冰錐瞬間從祂指尖立刻射出。距離太近,梅希納躲閃不及,一條腿在接觸到黑冰的瞬間就被定在原地,隻能被動防禦。
艾迪安乘勝追擊,越來越多不同種類的法術被胡亂地砸向梅希納——閃電,冰錐,火球,風刃……
與此同時,祂的動作變得愈發遲緩,關節之間好像年久失修的機關,生鏽而僵硬。
“哐當!”
艾迪安低頭看去,一把看起來年久失修的斧頭從祂的傷口中掉了出來,斧麵上還留著斑斑鏽跡。
緊接著,一枚黑色的戒指也一同掉出,與斧麵相撞發出脆響。
梅希納腳上的黑冰在同一時間消散而去。
艾迪安知道自己不能再等了,祂移動著僵硬的身體,傷口處時不時往外掉落幾件裝備,好像馬上就要報廢一般。
梅希納的劍已經舞成一片光幕,火星四濺。
她一條腿還帶著黑冰的殘渣,動作顯然有些拖滯,艾迪安的狂轟濫炸逼得她步步後退,劍上的烈焰在密集的衝擊下忽明忽暗。
就在她格開一道粗壯閃電的刹那,艾迪安身前的傷口猛地一縮,大片大片的物件從中滑出滾落在地。
祂整條右臂竟然發出刺耳的金屬撕裂聲,如金屬一般瞬間燒得暗紅發亮。
五指與手腕擰成一股,前端銳化成錐狀——那不是刀,而是根滾燙的、帶著倒刺的尖鑽!
速度比之前更快,艾迪安帶著瀕死之軀榨出的最後狠勁,撕開眼前阻擋著自己的防禦,直擊梅希納心臟。
“噗嗤!”
一聲悶響,滾燙、粗糲的金屬鑽頭,狠狠紮穿了梅希納胸前殘破的護甲,深深楔入跳動的心臟。
時間仿佛也被粗暴的卡住。
梅希納身體猛地一僵,所有的動作、所有的光,在此時凝固。
她的長劍在不定地搖擺,可她的步伐卻沒有後退一步,內心也沒有絲毫動搖。
“二十年……我二十年如一日,風雪與鮮血已經把戰鬥的本能刻入我每一塊骨頭。”
艾迪安一驚,梅希納竟然還能說話,祂低頭看去,被刺穿的心臟已經裸露在外,可它並沒有枯萎,反而像被鑿開的泉眼,從中噴湧而出的不是鮮血,而是純粹,熾烈的金色液體。
“這……不可能,不可能。”
艾迪安怔怔地說著,這般狀態的液體祂再熟悉不過了。
當祂用精神力操控納倫之劍斬下希望之主的頭顱之時,當聖術射穿光明之神的胸口時,祂們的傷口,都流出過這樣的液體——也就是神之血。
這就意味著,眼前的梅希納,已經不再是人類了,而是和自己一樣,是一尊神明。
她身上的金色光芒愈發耀眼,神之血帶著赤金的聖焰熊熊燃燒。
艾迪安想要抽回手臂重組攻勢,卻發現已經被牢牢抓住。
“死後,我也會化作幾顆魔素守護這個世界。”梅希納說著,轉頭向身後的昂諾看去,在滔天烈火中走向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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