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白魚放出來的憐憫之道,王武卻仍舊以試探為主。
因為這事兒太突然了,他很被動,若對方上來就是群毆,就是想弄死他,那他自然要全力拚命,他也許做不到天樞老登那麼瘋狂,但是全力反抗之下,把整個寒界給爆掉是不成問題的。
結果對方上來就客客氣氣的說他違反了什麼天條,要拿他問罪,還說上麵有大羅在觀戰,草,這事兒就難辦了,總之,他打得也很克製,並很忐忑。
不誇張的說,他也就把七分的心思用在這白魚身上。
好在經過第一回合的試探,這白魚似乎真打算與他一對一公平決鬥,而不是一擁而上。
那就好辦了。
“王武,你可知罪!”
這一刻,整個天空都好像刷了白魚塗料一樣,數十萬個白魚同時開口,那畫麵還是挺震撼的。
當然效果也是炸裂,憐憫之道,與真誠之道,狡詐之道,同樣具有莫大的威力。
有那麼一瞬間,王武都心中咯噔一下,他怕自己被對方這憐憫之道給影響了。
那是必然的,但他要控製被影響的程度。
所以,他也不回話,直接釋放苦寒之災,把自己凍成了一個圓球然後在同時一口氣拔下幾十根毫毛,套娃,遊走,主打一個高掛免戰牌,讓你找不到正主。
“王武,你可知罪!”
那白魚塗料再次齊刷刷的開口,同時伴隨著一個浩大的鐘聲響起,那座天地塔也瞬間激活陰陽二氣,對著王武照射而下。
在這一刻,苦寒之災所化的冰球瞬間瓦解,王武似乎被照了個正著,他迷茫了一下,當即痛哭流涕的跪下,口中大喊,我知罪了,我知錯就改。
可下一秒就湮滅了,因為這隻是毫毛。
不過原地又被照射出第二個王武,同樣哭得一塌糊塗並大喊我錯了,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但這還是毫毛。
那白魚一番折騰,除了照出幾十個毫毛君,連王武的真身在何處都不知道,這與拋媚眼給瞎子,演奏音樂給聾子又有什麼區彆?
這第二個回合,就這麼稀裡糊塗的結束了,不了了之。
白魚也沒臉再以憐憫之道鎖定王武。
當下直接啟動第三回合,他的那座天地塔突然大放霞光,高懸高空,而白魚則再次甩出整整九件仙器,宛如眾星拱月般護衛在天地塔之上,並結成陣勢。
至於白魚自己,周身上下突然飛出足足一萬九千三百道龍鱗,鋪滿整個天地,接著每片龍鱗又射出璀璨的鋒線,如天羅地網般,將整個寒界都給覆蓋封鎖起來。
這是真正的大招,能夠以天地塔為核心,以九件仙器為扈從,以龍鱗為藍圖,封鎖天地。
乃大神通,大手筆。
儘顯半步大羅的風采!
“嗬嗬,早該如此了,這些野性難馴的家夥,都是心比天高,不懂變通,就得給他們一些教訓!”
此刻,寒界之外卻另有三道人影肅立觀戰,皆是過去這六萬年來新晉的半步大羅。
“也不能這樣說,能收服還是要儘量收服的,半步大羅不能衝擊大羅,心裡自然是有些怨氣,無可厚非,我等奉命而來,不也為了此事,不然若演變成天樞舊事,終究是不妥的。”
又有一人在此時道他的目光掠過寒界之中正在形成的天羅地網,此大招一出,他就知道結局已經注定,沒什麼懸念,他隻是看向更遠處,那裡隱有紫氣一閃,那是十二諸天仙界,應該有青龍族的大羅在觀戰。
說起來,自當年天樞自爆了修仙界之後,那五位出手鎮壓天樞的大羅都被斥責了。
那天樞以一人身死,終於逼得十二大羅讓渡了一些利益。
雖然修仙界沒有了,卻也促進並推動了十二諸天仙界合並,以及一係列的變化。
這其中最大的變化就是對在野的半步大羅進行招攬,同時,放開內部半步大羅的名額。
所以過去五萬年來,十二諸天仙盟內部的半步大羅竟然如雨後春筍一樣不斷出現,截止到目前,竟然有了足足五十二名半步大羅。
這數量一多,競爭就多,有限的資源下,半步大羅之間就不得不競爭,有編製的,與在野的半步大羅爭,然後新晉半步大羅之間也得互相競爭。
資源就這麼多,誰不去爭誰就要落後,落後就要挨打,挨打就要立正。
這一招,真如陽謀一般。
把原本屬於半步大羅與大羅之間的矛盾給演變成了半步大羅之間的矛盾。
目前來看,再過個十幾萬年,十二諸天仙界內的半步大羅搞不好會突破一百位,那時候就更加熱鬨了。
大家雖然都號稱半步大羅,但所獲取的資源無論從數量,還是質量上,都難以與六萬年前那一批在野老半步大羅相提並論,可是,明知如此,卻也毫無辦法。
因為那些九階太乙是真的願意為了再上一層樓而去當狗的。
所以如今他們內部已經有這樣的說辭,半步遍地走,九階不如狗。
嗯?
此時他們三人忽然同時心中一震,卻見那寒界戰場中,王武的真身出現了。
在那白魚布下天羅地網,在他用天地塔配合九件仙軀,將近兩萬枚龍鱗部署下的最強大招麵前,那王武出現了。
但不是認輸求饒,而是以一種古怪的表情看了那白魚一眼,那是在譏諷嗎?還是在挑釁?
狂妄啊,麵對這般天羅地網,他竟然這般狂妄!
竟是以天地盾為刀,對準這座天地塔就劈斬下去。
“幼稚!”
這三位新晉大羅心中同時浮現這個念頭,他難道不知道此刻的天地塔已經不是簡單的一座天地塔,而是一座仙陣的核心了嗎?
天羅地網之下你得需要怎樣的力量才能破開這種體係?
“幼稚!”
寒界之中,那白魚也同樣冷笑一聲,他的完整天地塔豈是你一個都沒有煉成型的天地盾能夠損傷得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