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虹辦的這頓招待一直到很晚,簡書航和汪立平都喝了不少酒。
陸凱也喝了不少,很多人都在敬他,不過他看上狀態還好。
隻一雙眼睛有些紅,不像有些人已經開始說醉話了。
白珍珠一口都沒喝。
霍征每天晚上都會打電話,聽到她還在外麵應酬,剛到家得霍征又轉身下樓。
“你們在哪裡,我過去。”
白珍珠在酒樓樓梯口接電話,看到外麵居然下雨了,還有些冷。
她忙道:
“不用過來,下雨了,我們應該也快散了。”
霍征已經換鞋出門了:
“就是因為下雨了我才不放心,快說地址。”
白珍珠隻好把地址告訴了他。
接完電話轉身,陸凱靠在牆上,正一邊抽煙一邊看著她。
見他隻穿了一件襯衣,白珍珠就提醒了一句:
“陸董,下雨降溫了,你小心彆著涼。”
陸凱那雙被酒精浸染過的眸子就朝外麵瞟了瞟:
“真下了。”
白珍珠就道:
“我讓您助理把你外套拿過來。”
她以為陸凱是出來醒酒的。
陸凱卻突然出聲:
“我挺羨慕霍征的。”
說著他頓了一下:
“不,是嫉妒他。”
白珍珠一愣。
陸凱好像突然來了講故事的興趣:
“他可能不知道,我以前也在他們那個小學上過兩年學。”
“他比我高兩級,是學校裡出了名的優秀學生,連我們這些低年級的孩子都知道他。”
白珍珠十分驚訝:
“你們居然同過校?”
霍征確實不知道,因為白珍珠沒聽他提過。
而且不是同年級的,那會兒陸凱又小兩歲,應該是完全沒印象。
陸凱扯了扯嘴唇:
“嗯,有一段時間家裡出了點事,我在原來的學校沒辦法上學,我表姑就把我轉到那個學校了。”
想起轉校的原因,陸凱雙眸冰冷。
雖然那個時候他小,但是他什麼都知道。
陸家昌跟他班上一個女同學的媽媽搞在一起了,那個女人的男人當著全校師生的麵揪著那個女人的頭發找到他,問他陸家昌在哪兒。
當時那個男人罵了很多臟話。
很神奇,他清楚的記得當時的畫麵,卻不記得那人罵了什麼。
那個暴怒的男人一巴掌把他扇倒在地。
當時他嘴巴破了,耳朵轟鳴,差點聾了……
那個時候他經常看到霍征的父母去學校接他。
他也有人接,是家裡的司機。
其實大院裡的孩子都不需要父母接送,都是三五成群地自己回家。
但是他卻知道,霍征的父親隻要在軍區就會去接霍征。
那個男人穿一身軍綠色的常服,看起來威風正派。
有一次陸家昌到學校接陸凱,兩人在校門口發生爭執,霍震聲正好趕到,就過去問了一句。
陸凱說不認識陸家昌,霍震聲就把陸凱護到了身後。
陸家昌一個勁兒叫囂:
“我是他老子,他是我兒子,你不要多管閒事。”
霍震聲的話擲地有聲:
“你兒子都不願意認你,說明你是個失敗的父親失敗的男人。”
陸家昌無計可施,認出霍震聲肩膀上的軍銜根本就不敢惹。
等陸凱的司機來,霍震聲確定他安全了才讓他上車。
見白珍珠好像被嚇到了,陸凱自嘲地笑了一下:
“你放心,我不是那種卑劣的人,不會動他的。”
想到自己糟糕的人生,陸凱盯著白珍珠:
“在你眼裡,我是不是挺垃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