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這道意境太過強大,連天尊都需出手鎮壓,這絕對是天地間最為頂尖的存在,而老瘋子雖強,卻似乎還未臻至如此離譜的境界。
“那雕像確實與老瘋子有幾分相像,但要說那就是老瘋子,未免太過牽強。”姬祁轉頭看向身旁的金娃娃,眼中滿是困惑。
金娃娃聞言,也是微微頷首,道:“確實不太可能是老瘋子,但這座雕像與神宮之外的那幾具屍身之間,似乎存在著某種難以言說的相似之處。我猜想,老瘋子或許擁有一位極為強大的先祖,此人絕對是天尊級彆的絕世強者,甚至可能達到了神靈的境界……”
金娃娃的話語落下,如同一枚石子投入了寧靜的湖麵,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心頭一震,眼中閃爍著驚疑的光芒。
“那些屍身,難道都是他的子孫後代?”金娃娃繼續猜測道,“雖然他們每個人的長相都極為相似,但這也並非完全無法解釋。畢竟,一些真正的強者,擁有著通天徹地的大神通,逆天改命也並非絕無可能。或許,存在著一些我們並不知曉的秘法,能夠讓他們保持血脈的純淨與延續。”
姬祁聞言,陷入了沉思。微微蹙眉,沉思須臾,他方緩緩言道:“你所言之事,雖非絕無可能,然我心中仍覺其頗為離奇。老瘋子日常舉止癲狂,看似心智不全,但每當談及先祖之時,卻往往口無遮攔,全無敬畏之意。試想,若他真為先祖餘蔭所護佑,其骨子裡必當深受先祖影響,對先祖心懷崇敬之情。然而觀其行為舉止,豈有半點敬畏先祖之態?”言及此處,姬祁不由自主地朝一旁的駱雨萱看去。
駱雨萱微微頷首,眸光中閃爍著一絲複雜的光芒,她慢慢開口:“若真要依靠先祖的血脈,那麼對先祖由衷的敬意便如影隨形,無法割舍。即使先祖犯下了那些被世人唾罵、喪心病狂的罪行,比如弑血天尊昔日那場震驚天下的屠殺,我的內心依然會不由自主地湧起一股莫名的驕傲,仿佛這是血脈中流淌的某種榮耀,正如我自身。這種感覺,仿佛深深植根於我的靈魂,完全不受我主觀意誌的掌控。”
她輕輕垂下眼簾,似乎在回味著那些關於先祖的傳說。儘管她並不讚同弑血天尊的殘暴行徑,但每當提起先祖,那種源自血脈的自負便如潮水般侵襲而來,讓她難以啟齒表達任何不敬的言辭。
聽聞姬祁對於老瘋子與女聖鎮壓之魔可能無關的揣測,金娃娃無奈地搖了搖頭,眉頭緊蹙,顯然他認為這樣的解釋太過牽強。
畢竟,女聖那般超凡入聖的存在,她的每一個舉動都充滿了深意,怎會留下如此巧合又毫無邏輯的線索?
“總之,不管怎樣,我們都不能讓那老頭子靠近神宮。”姬祁的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容商量的決絕,“在所有的謎團被揭開之前,誰也無法預料他一旦接觸那裡會帶來怎樣的後果。隻不過,現在有一件極其重要的事情,必須由他出手,然而此刻他卻不知去向。”
元頤聞言,眼中閃過一絲好奇,他追問道:“究竟是何等緊急之事,需要他親自處理?”
姬祁並未直接回應,而是輕輕一點,額頭上頓時浮現出一朵青蓮,那青蓮在虛空中微微搖曳,似乎蘊含著無窮的生命力與秘密。隨著青蓮的搖曳,姬祁的法力如同洪流般從中澎湃而出,帶著一股驚世駭俗的鋒芒,仿佛能夠斬斷一切阻礙。
這股氣息之強,令元頤和金娃娃都不由得對視一眼,眼中滿是驚愕。他們未曾料到,姬祁竟然將自己的法力與意誌交織成獨特的印記,烙印在了額頭之上。如此非凡的手段,實在令人歎為觀止。
姬祁所展現的法力與意誌力,已然攀升至旁人難以仰望的境界,這無疑是一個鐵證。隻見他額間紋路熠熠生輝,散發出神秘莫測的光輝。他雙手敏捷地編織著印訣,自如地調遣著彌漫於天地間的自然偉力,猶如意圖將整個宇宙都置於自己的帷幄之下。
伴隨著他每一個動作的施展,意念與紋路絲絲入扣地交融,激發出深沉而強烈的共鳴效應。終於,在他額頭的正上方,一滴清亮剔透、宛如珍珠般的血液悠悠顯現。
當那滴蘊含著紫金色澤的血液顯現之際,整個封閉的空間頓時被一種莫名的力量所席卷,溫度霎時間驟降至冰點之下,隨之發生了一係列令人瞠目的變化。
原本安然置於房間一隅的一盆清水,在眾人驚愕的注視下,刹那間凝固成了一坨晶瑩而剔透的冰晶,寒氣逼人,仿佛連周遭的空氣都被其牢牢凍結。
那股冷意刺骨之極,即便是修為不低的元頤等人,也感受到一股突如其來的寒氣直透骨髓,令他們毫無防備,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全身的毛孔在這一刻都緊緊收縮。
好在,在場眾人皆非泛泛之輩,他們迅速調動體內靈力,構築起一道無形的護盾,勉強抵禦住了這股幾乎要將人靈魂凍結的凜冽寒意。
此刻,他們的目光全部彙聚在那滴淩空懸浮的紫金色血液之上,每個人的心境都已難以平複,因為這滴血液所釋放的氣息太過超凡脫俗,遠遠超出了他們以往的認知範疇。
“這……這滴血液究竟源自何處?”元頤的聲音帶著顫抖,他的雙眼因過度的激動而變得赤紅,神情極度亢奮,仿佛目睹了什麼驚世駭俗之物。
姬祁瞧著元頤這般模樣,心中不由生出一絲疑惑,他不明白元頤為何會對這滴血液表現出如此強烈的情緒。他穩了穩心神,答道:“乃是在北海古淵的深處無意間所得。”
聽聞姬祁此言,元頤的情緒瞬間變得更加激昂,他幾乎是咆哮著喊道:“又是禁地!唯有那些神秘莫測的禁地,才有可能孕育出如此強大的力量!這滴血液……它究竟是什麼來曆?又隱藏著怎樣驚人的秘密?”
金娃娃與姬祁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的眼中讀出了困惑與茫然。他們不明白元頤為何一聽到“禁地”二字就如此癲狂。姬祁回想起在天魔禁地時,元頤那近乎瘋狂的狀態,心中暗自猜測,元頤與這些禁地之間,或許有著某種不為人知的瓜葛。在無相峰的眾多弟子中,姬祁始終覺得元頤和兮玥是最為神秘的兩人。
元頤的潛能無窮無儘,尤其在天魔禁地的那番作為,簡直讓人瞠目結舌,似乎連天也難以奪走他的性命。
至於兮玥,她過去在姬祁的眼裡不過是個尋常之輩,但當他於北海禁地發現一具與兮玥麵貌無二的女子遺體時,他才猛然驚醒,兮玥同樣身懷驚世之秘。
“這滴血液與禁地之間,究竟存在著何種神秘聯係?”姬祁又一次向元頤追問,渴望能從他那兒得到些微的啟示。
然而此刻的元頤,已然陷入了極度的困惑與癲狂,他瘋狂地撕扯著自己的頭發,雙眼赤紅如野獸,口中不斷低語:“為何……它會蘊含禁地獨有的偉力?這究竟是何種緣由?我……我究竟是誰?為何我能掌控這樣的力量?這背後……究竟掩藏著什麼駭人的真相?為什麼……”
元頤正以一種近乎瘋狂的動作,用腦袋不斷地撞擊著手中的雕像。每一次撞擊,都伴隨著清脆而心碎的聲響。雕像逐漸七零八落,碎片散落一地,反射出黯淡的光芒。
這一幕,讓在場的姬祁瞪圓了眼睛,滿臉不可思議。要知道,元頤在眾人眼中,可是個極為珍視自己形象的人。他認為自己是最帥的,而那雕像,正是他按照自己的模樣精心雕琢而成。平日裡,他對此雕像寶貝得跟命根子似的,連一絲灰塵都不舍得沾染。可如今,他卻如此粗暴地對待它,怎能不讓人感到詭異?
姬祁心中疑惑重重,剛想開口詢問元頤究竟發生了什麼,但看到元頤那雙空洞無神、滿是血絲的眼睛,以及他那完全失控的狀態,便知道此刻問什麼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元頤顯然是受到了極大的刺激,行為已經失常。
“這瘋子到底是什麼來曆?”姬祁轉頭看向一旁的金娃娃,試圖從他那裡得到一些線索。
金娃娃聞言,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啊。老瘋子從未提起過他的過去。我有時候也好奇地問過,但你也知道,他老人家總是瘋瘋癲癲的,想要從他嘴裡撬出點有用的信息,簡直比登天還難。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他和禁地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姬祁聞言,不禁翻了個白眼,心想:這還用你說?這點他早就有所察覺了。他的目光再次落在虛空中懸浮的那團紫金血液上,心中暗自思量:元頤之前提到的那股奇異力量,他絲毫感受不到。就連金娃娃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