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還等著開胃菜呢,怎麼主菜突然自己蹦上來了?
這讓不少本來還在慢悠悠找座位的人頓時都抓緊了起來。
雖然當場駐足觀看不走了也不失為一種表現,但是這麼多人的情況下要是堵住路了被憤怒的人群當場打死那也不失為一種體麵。
因為是臨時起意的暖場,多莉絲他們倒是也沒有隨隨便便直接拿新歌出來,選擇的是一首樂隊之前經常演奏的老曲子。
曲名為《降臨》,這首曲目是多莉絲給鄭反寫的曲子之一,紀念的是在二者的第一次相遇。
其中吉他的成分占據了巨大的比重,一首其他人全部作為鄭反陪襯的曲子。
樂隊一般的預熱暖場不是由鄭反進行就是由多莉絲進行,多莉絲充沛的曲庫能夠完美地用這兩把樂器最適配的旋律瞬間奪取聽眾的視聽,讓人以最快的速度進入演出現場的狀態。
哪怕暖場中燈光隻進行最低限度的配合,但也已經足夠。
鄭反最喜歡的就是由他來開場了。
更彆說是這次演出的場合。由一個幻覺來為大都這場盛大的演出拉開序幕?哪怕台下無人知曉這層鐵皮下的真麵目,但也已經足夠瘋狂。
最初的分解和弦隻進行了最低限度的引導,也是當時多莉絲突然看到鄭反時的迷茫和發懵情緒。
緊跟著,由金屬覆蓋的手指暴虐地碾壓,尖銳的利爪刮過鋼弦,伴隨著密集的節奏,火花閃爍之下,引領在場所有人的精神向著高處快速抬升。
已經入場的數萬難以遏製地隨著飄起的音符發出熱烈的尖叫。
連後台其他音樂人在聽到這陣節奏後都是不由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頭皮發麻。
僅僅剛開了一個頭,就已經完成了暖場的基本目標。
修道院樂隊的粉絲們本來在知道此次大型聯合演出的核心依舊是修道院樂隊時,也不乏有擔心第一次和那些知名音樂人同台,年輕的樂隊能否發揮穩定。
而現在,鄭反用一個起手告訴他們,所有擔心都是多餘的。
壓力從來都在其他音樂人的身上。
一曲演奏結束,鄭反滿意地收手轉身就跑。
台下許多男男女女都尖叫著喊著“鋼彈”的名字,不過隨性的鋼彈先生在舞台上做出什麼事情都很正常,彈完吉他就跑已經是很基礎的了。
多莉絲本來還想讓鄭反來說,不過想了想這個相對正經的場合讓音樂先生來想必也說不出什麼好話,所以便自己握住了話筒。
“三個月了。”她溫柔的聲音,又很快將現場因為熱鬨起來顯得嘈雜的聲音短暫撫平,“災難之後,已經過去了三個月。但三個月並不意味著它已經成為了過去式,對於很多人而言,這場災難可能要花上後半生去記憶……”
“還有很多人,則永遠停留在了記憶裡。”
雖然溫柔,但她說話卻並沒有怎麼遮掩。
心思敏感的人聞言直接想起了災難中逝去的親朋好友,眼眶不由得發酸泛紅。
“那麼這場演出,便是感謝。”多莉絲說,“感謝在觀看的所有人,感謝你們活下來。也感謝為了我們能站在、坐在這裡而逝去的人。”
後台的提克曼手中摸索著按鈕,地震衝擊中比多克交給多莉絲發射毒彈的按鈕,是他最後留下的東西,最後交給了提克曼。
三年相隔,兩位老友最後終究是沒能再度見麵。
提克曼有很多要感謝對方的話,還沒有說出來。比多克對提克曼心中有愧,認為是他導致了提克曼的那三年。
但提克曼隻想再見他一麵,再一起喝酒,吹噓各自不見的幾年裡,又做了什麼了不起的事情。
毫無疑問的,哪怕沒有吹噓,他也知道自己的老朋友在當時的疆聞街道非常地了不起。
簡單的話語說完,多莉絲他們便在歡呼聲中下台。他們再多演奏幾曲那就真的沒有開不開場的區彆了,現在還有不少人沒入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