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遇辭愣愣的抬起頭,他看著顧元池,眼裡有些委屈,小聲的喊他:“殿下?”
好像是在自欺欺人,明明顧元池已經不是當初的那個太子殿下了,但宋遇辭還是執拗的不肯改口。
因為一直以來,他都是這樣叫的。
好像隻要他不改口,就能當做他們並沒有分開,一切就都還照舊。
顧元池依舊坐在床榻上,微垂著頭看著宋遇辭。
“還敢來禮朝,你真當我是麵團捏的嗎?”
燕國的新帝,繼位之初不好好的收拾燕國的那一堆爛攤子,反倒是出現在了禮朝皇帝的寢宮之中。
可笑。
宋遇辭眼底的神色暗了暗,他沒再去抓顧元池的手,而是抬頭看著顧元池,眼睛一眨不眨。
“殿下就一點都不想我嗎?”
想你個屁!
顧元池看著宋遇辭,心裡恨得牙癢癢,一想起這個人一邊和彆人卿卿我我,一邊又在這裡和他故作姿態,顧元池就渾身都不舒服。
可是他又下意識地覺得就算宋遇辭對他隻有利用之心,也不會這麼快就喜歡上彆人。
這不是因為顧元池對自己太自信了,而是顧元池和這個小兔崽子相處了這麼久,對他的尿性可謂是門清了。
這般想著,顧元池緊皺的眉頭忽然舒展開來,可臉上依舊是那副冷峻模樣,不帶絲毫溫度,他麵無表情地反問:“朕想你做什麼?”
宋遇辭隻覺手腳瞬間被寒意籠罩,冰冷刺骨。
這句回答讓他的思緒不由自主地飄回到那封信上,那是他耗費無數個日夜,一筆一劃精心撰寫的信件。
他改了好幾遍,覺得自己的話怎麼都說不完,怎麼都說不出他的心意來。
最後卻
宋遇辭仿佛又看到了顧元池無情地將它扔向燭火的那一幕,火苗一點點吞噬著信紙,也將他的心一同燃成灰燼。
宋遇辭向前挪了幾步,最終停在了顧元池的膝前。
他仰起那張清俊的臉龐,目光直直地望向顧元池,眼中的思念與眷戀如潺潺溪流,綿延不絕:“知道了,但是遇辭很想殿下。”
此時,兩人之間的距離近得能聽見彼此的呼吸聲,顧元池眉頭微微一蹙,旋即伸出手,修長的手指捏住了宋遇辭的下巴,微微用力,那原本如羊脂玉般白皙的皮膚上,瞬間印上了一個淡淡的微紅指印。
顧元池覺得心裡還是堵得慌,沉默的看著宋遇辭:“你不是都要成親了?哪來的功夫想我?”
宋遇辭聽到這話,心中方才被揮開的失落感頓時如同被春風拂過的輕煙,消散得無影無蹤。
他嘴角微微上揚,抬手輕輕握住顧元池的手,那笑容如春日暖陽,燦爛而溫柔,竟輕輕地笑出了聲:“殿下是吃醋了嗎?那隻不過是個幌子,沒有的事。”
宋遇辭感知到顧元池內心深處對自己的在乎,那隱藏在憤怒與冷漠之下的絲絲情意,讓他嘴角不由自主地微微上揚。
然而,此刻並非沉浸於這份喜悅的恰當時機。
他還有更要緊的事要問。
宋遇辭輕伸胳膊,緩緩撿起之前被自己慌亂丟在地上的衣物,手指在衣物間摸索,不多時便從中取出了那個小巧精致的藥瓶。
宋遇辭微微低頭,看著手中的藥瓶,心中泛起一絲沮喪。
往昔,自己這副身軀與顧元池相處時,總能輕易地吸引他的目光,博得他的歡心,可如今,卻被他視若無睹,連瞧都不願多瞧一眼。
宋遇辭的眼眸中閃過一絲疑慮與不安,思緒也隨之飄遠,難道在自己離開的這段日子裡,已有旁人趁虛而入,悄然占據了顧元池心中本屬於自己的位置?!
嘶——
這個念頭如同一根尖銳的刺,狠狠地紮進他的心間,令他心中湧起一陣酸澀與嫉妒。
宋遇辭眼中瞬間閃過一道陰鷙的暗芒,似有風暴在其中醞釀。但他很快便強行壓製住這股洶湧的情緒,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在心中默默安慰自己:沒關係,不管是顧元池,還是其他的一切,遲早都是他的,都會成為自己的所有物。
宋遇辭眨了眨眼,將這些雜亂的思緒拋諸腦後,此刻,他心中更迫切地想要探尋另一件事情的真相。
宋遇辭緩緩舉起那個裝著安眠藥的小藥瓶,微微抬起頭,表情變得嚴肅而認真,直視著顧元池的眼睛:“殿下,你告訴我這是什麼?”
顧元池抬起手,帶著羞辱意味輕輕的在宋遇辭臉上拍打了幾下,來口:“想什麼呢?”
宋遇辭不理會他,反正打的又不疼,他就當顧元池是在跟自己調情了。
“好,你沒吃醋,所以,這個究竟是什麼?殿下,遇辭真的很掛念你。”
宋遇辭言辭懇切,看上去很是擔憂顧元池。
但明明,他才是離開的那個人。
顧元池有一種一拳打到棉花上的無力之感,可是這不妨礙他什麼,他有自己的節奏。
顧元池微微勾起唇,似笑非笑地吐出兩個字:“是嗎?”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