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感謝省委的信任,也感謝在座各位的支持。”張揚的聲音透過音響傳來,不高,卻很清楚:“今天站在這裡,我沒帶演講稿。不是耍什麼花樣,是覺得嘉和的情況大家都清楚,沒必要說空話、套話。”
台下有人輕輕笑了笑,緊繃的氣氛鬆了些。
“我到嘉和七個月,乾了三件事:推進國企改革,讓華宇重工、東方電子重新開工;解決職工安置,讓兩千多下崗工人有了工作;拿出新區規劃,確定了跨河大橋、學校、醫院的建設方案。”張揚抬手比劃了一下:“這些事不是我一個人乾的,是在座各位、是嘉和老百姓一起幫著乾的。”
他頓了頓,目光落在後排:“李建國師傅今天也來了,華宇重工現在每月能生產五十台機床,比改革前翻了一倍。
上次去車間,李師傅說‘終於能按時給兒子交學費了’——這句話,比任何表彰都讓我覺得值。”
台下的李建國紅了臉。
“接下來,我想跟大家聊三個‘野望’。”張揚的語氣沉了些:“第一個,是把新區建成‘民生樣板’。
跨河大橋年底前開工,兩年內通車,到時候從老城到河心島隻要十分鐘;學校明年九月招生,48個班,優先接收拆遷戶子女;醫院的兒科診室下個月就能裝修完,200張床位,以後嘉和的孩子看病不用再跑省城。”
他抬手在空中畫了個圈:“還有保障房,專門留給國企困難職工,單價比市場價低20,明年年底就能入住。
這些項目,不是畫餅,是我跟發改委、財政局反複核算過的,資金已經落實了80。”
台下有人悄悄點頭,有人在筆記本上記著“保障房20優惠”。
周曉梅坐在台上,手裡握著筆,筆尖在“學校招生”那幾個字上輕輕劃著——這些項目她之前也參與過,現在聽張揚說出來,心裡既有不甘,又有些期待。
“第二個野望,是讓嘉和的旅遊‘活’起來。”張揚的聲音提了些:“滄瀾河有蘆葦蕩,河心島有古戲台,老城有明清一條街,這些都是寶貝。
我們計劃把這些串起來,搞‘一日遊’線路,再開發些文創產品——比如蘆葦畫、戲台臉譜,讓老百姓能靠旅遊掙錢。”
他看向台下的旅遊局局長王立群:“王局長,下周咱們一起去河心島調研,把古戲台的修繕方案定下來,爭取明年五一就能對外開放。”
王立群趕緊點頭,在筆記本上寫了“下周調研河心島”。
“第三個野望,是讓乾部隊伍‘動’起來。”張揚的目光變得銳利:“這次公開選拔乾部,就是要打破‘論資排輩’,誰有能力誰上。
土地局、城建局的空缺,優先選能啃硬骨頭的;信訪局、民政局,優先選能跟老百姓打交道的。”
他頓了頓,語氣加重了些:“但有一條,誰要是敢在選拔中搞小動作、走關係,紀委直接介入,該查就查,該撤就撤。
陳明遠的案子擺在那,誰也彆想再搞‘任人唯親’那一套。”
台下瞬間安靜下來,有人悄悄挺直了背,有人低頭看自己的筆記本,不敢再亂瞟。
鄭偉民坐在台上,嘴角微微上揚——這話,說到了他心裡。
“最後,我想跟大家說句掏心窩子的話。”張揚的聲音軟了些:“嘉和現在難,財政赤字二十三個億,涉案乾部二十七人,不少老百姓還在盼著好日子。
但難不代表不能乾,國企改革難,我們乾成了;拆遷難,我們沒發生一起群體事件。
接下來,隻要咱們心往一處想、勁往一處使,再難的坎也能過去。”
他抬手看了眼表,剛好九點十五分:“我的話就這些,接下來是提問環節。
不管是項目推進中的問題,還是對市政府工作的建議,大家都可以說,不用有顧慮。”
台下沉默了幾秒,後排突然有人舉手——是臨縣的國土局局長,之前推進工業園征地時跟張揚打過交道。
“市長,跨河大橋的征地範圍已經定了嗎?會不會涉及臨縣的幾個村子?”
張揚點點頭:“征地範圍下周會公示,臨縣的三個村子在範圍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