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琥玉嬋是第一次乾這種活兒,完全跟不上薑文哲給夢陽真人、楚玉珂講課的速度。
為了照顧這為了自己娘家而操心的小虎娘們兒,薑文哲隻能有意放緩了講課的速度。
等她把黑板上的文字內容都謄抄下來後,薑文哲這才繼續講道:“具體表現形式為掌教、長老、堂主按血緣排資論輩。”
“宗門內修士的關係大都以嫡庶、姻親、師徒三層鎖死,隻要沒有與這些因素沾邊基本上就沒有出頭之日。”
“隨著職務固定下來,你們隨之而來的就是資源被壟斷的危機。”
正在奮筆疾書的琥玉嬋忽然愣住,就在剛剛她感覺自己好像能聽懂薑文哲在講什麼了。
或者說薑文哲所講的內容,此刻就真真切切的存在於戰虎仙宗內。
想到這裡琥玉嬋當即直截了當的問了出來:“呐呐,郎君......有什麼辦法可以解決這個問題嗎?”
“所有的問題都有解決的辦法,隻是要想解決問題就得付出代價。”
薑文哲聽了琥玉嬋的提問後,臉頰上雖然還掛著輕笑。
但回答問題的語氣卻是無比的嚴肅的道:“要解決宗門的職務固化很簡單,隻需要做到選賢任能即可。”
“可是職務固化的一個原因之一,就有血脈、姻親與嫡庶關係在裡麵。”
“拋開修士們在宗門內的職務不談,那可都是打斷了骨頭還連著筋的親人。”
“正所謂不看僧麵看佛麵,對待自己較為親近的人是不是就要網開一麵?”
“隻要網開一麵,那職務固化加資源壟斷的問題就沒有得到徹底的解決。”
“而問題隻要得不到徹底的解決,那麼用不了多久又會再度死灰複燃成為問題。”
琥玉嬋把薑文哲講的問題,用戰虎仙宗的情況對號入座。
她幾乎是瞬間就聽懂了薑文哲在講什麼,同時也明白了自己阿娘和老弟的難處。
薑文哲見琥玉嬋沉默下來,繼續講道:“職務固化、資源壟斷的後果就是分配製度僵硬。”
“宗門內的修煉資源要麼按血脈輩分來分,要麼就是按師徒傳承來分。”
“正常來說宗門的修煉資源應該按貢獻或修煉天賦來分才對,有貢獻和有天分的新弟子得不到資源。”
“最後就好導致資質平庸的弟子占據資源,有天資的弟子要麼蹉跎一生、在渾渾噩噩中死去。”
“要麼就是離開宗門,到其他的能為其提供修煉資源的宗門去。”
薑文哲寫到這裡的時候,黑板上已經寫滿了文字。
所以暫時停了下來,一邊喝茶潤喉一邊等楚玉珂做好筆記。
至於琥玉嬋的話,她隻需要把薑文哲講的內容往戰虎仙宗套就行。
薑文哲先是喝了一口茶,然後將黑板上的文字都擦掉後這才繼續寫道:“夢陽師叔你剛剛也說了。”
“弟子是一個宗門的根基,若一個宗門內難有挑大梁的弟子出現。”
“那麼宗門就好出現衰敗之下相,而衰敗的宗門對於周邊虎視眈眈的修仙宗門來說。”
“那可是一塊油光燦燦的肥肉啊,隻要撕扯下一塊來就能讓自己吃得飽飽的。”
講到這裡,在座的人都猜到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了。
不外乎就是群起而攻,一個超級大宗轟然崩塌。
然後在這個超級大宗的屍體上,新興宗門如同雨後春筍般冒出。
緊接著又是一輪霸王角逐,最後留下一到三五家大宗門屹立於世。
萬年後,又是宗門覆滅、新宗門誕生如此周而複始。
薑文哲將黑板上的字跡擦掉後,繼續道:“當然宗門覆滅的原因不隻這一種。”
“還有功法神通止步不前,傳承萬年後不適應修仙界幻境而消亡的。”
“關於這點夢陽師叔應該是最有發言權的,衝虛觀在巔峰時期可是同時擁有四位元嬰後期大修士的。”
“衝虛觀的煉火焚焱訣、上善若水經,秘傳丹藥紫氣東來丹在西蜀帝國內都是赫赫有名的存在。”
夢陽真人和楚玉珂聽了薑文哲的話後,她們師徒都不禁對視了一眼。
然後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一抹苦澀,夢陽真人的主修功法煉火焚焱訣被譽為西蜀第一火係法修功法。
無論是煉丹、煉器還是攻伐,單拎一項都是首屈一指的。
可是衝虛觀的傳承在傳到西蜀王國的時候,數百年來就隻有她憑借過人的天賦學會了這套功法。
但也僅僅是有功法而已,與煉火焚焱訣配套的法術施展心得早已經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