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老這句話，直接讓趙山河陷入了沉思。
錢老並不著急，隻是安靜的喝著茶，等著趙山河的回答。
他並不會因為那位周老哥就隨意的幫趙山河，他需要的是利益最大化，而不僅僅是那一點點的利益。
不知過了多久，趙山河終於回過了神。
他最終決定還是不要隨意回答這個問題，先是按照先前的想法說道：“錢老，現在能幫薑太行的人並不多，如果您願意幫忙的話，薑太行和朱正剛兩邊都會拿出相應的股份交給寶光叔，如果再加上先前薑太行出讓的那部分股份，可以讓寶光叔成為西部實業集團第三大股東。”
當趙山河說完以後，錢老似乎有些失望，他追問道：“就這？”
這兩個字讓趙山河很清楚，他並沒有滿足錢老的訴求。
不過趙山河還沒有放棄，他試探性的問道：“錢老，那您想要的是什麼，如果在我能力範圍之內，我可以想辦法讓他們滿足。”
趙山河自然不能給錢老什麼，最終這些利益都是由薑太行和朱正剛出讓的，而且他還得努力跟這兩位去談。
不然如果錢老這邊獅子大張口，薑太行和朱正剛也未必同意。
奈何趙山河並不知道，他跟錢老的思維完全不在一個層麵。
錢老長歎口氣道：“山河，兒孫自有兒孫福，你覺得我要那麼多股份乾什麼？拿的太多擔負的風險就要更大，我可不想晚年不保。”
趙山河有些詫異，錢老這話讓他有些措手不及。
他完全沒有想過這些，他也似乎忘了錢老的身份。
趙山河並沒有亂了陣腳，他覺得現在必須得搞清楚錢老的訴求。
今天就算是不能說服錢老，錢老拒絕幫他這個忙，他也得知道自己輸在了哪裡。
於是趙山河就問道：“錢老，我有些不明白您的意思，不知道您想要什麼？”
這時候錢老放下手中的茶杯，他盯著趙山河問道：“山河，那我想知道，你如此極力促成這件事，你最終能在這場交易中得到什麼？”
你能得到什麼？
這是錢老對趙山河的靈魂拷問。
彆人都得到了好處，薑太行的麻煩解決了，朱正剛的危機也接觸了，他們這邊拿到了實際的利益，那你趙山河呢？
趙山河如實說道：“隻要這件事情辦成了，我在西部實業集團裡麵的地位就會再次提升，也會越走越快。”
錢老有些疑惑不已，趙山河的背後是那位周老哥。
如果趙山河所做的事情是周老哥教的，那周老哥可不會為了這點蠅頭小利大費周章啊。
難道說，這真的隻是趙山河純粹的個人想法，周老哥完全不知道？
錢老有些好笑道：“僅此而已？”
趙山河本來以為事情會很順利，但現在看來完全相反。
趙山河咬牙說道：“僅此而已。”
錢老顯然非常的失望，他有些無奈的搖頭說道：“山河，周老哥就是這麼教你的？”
縱然趙山河的心態再好，也被錢老這番話攪亂了思緒。
此刻他也感覺到，自己和錢老完全聊的是兩個話題了，他根本不知道錢老想說什麼。
趙山河隻得實話實說道：“錢老，我不瞞您，周爺爺隻知道我找您幫忙，但是不知道我找您是什麼事。”
當趙山河這句話說完，錢老就哈哈大笑道：“原來如此。”
緊接著錢老就很是耐人尋味的說道：“我明白了，你的本意隻是想借著周老哥的麵子，看我願不願意幫你這個忙，所以這些想法隻是你的想法。”
趙山河的所有心思已經被拆穿，他默默點頭道：“嗯，我確實是這麼想的。”
於是錢老毫不猶豫的說道：“如果是這，這個忙我不會幫你，因為對我來說無利可圖。”
當聽到錢老明確的拒絕以後，趙山河瞬間心如死灰。
他把所有都已經謀劃好了，卻沒想到會出師不利。
搞不定錢老，那後續的那些計劃就完全沒有用武之地。
他沒有任何資源和能力撬動這麼大的棋盤，周大爺願意讓他借勢，可是錢老卻並不願意。
他有些一廂情願了。
就在這個時候，錢老打量著趙山河說道：“就這麼放棄了？”
趙山河也不算是放棄，他皺眉說道：“錢老，我沒有放棄，我隻是覺得我的想法太過幼稚了，完全沒有想到錢老想要什麼，等到想到了再來找錢老。”
聽到趙山河這些話，錢老還算比較欣慰。
這個年輕人還算坦誠，就是手腕還有些稚嫩，野心還不夠。
錢老不緊不慢的說道：“山河，你也不要心灰意冷，至少你有點是賭對了，如果我願意幫你，那肯定是看在周老哥的麵子上，而且也是衝著周老哥的，隻是你後續的這些想法太簡單了，讓我覺得沒有任何意思。”
趙山河並不覺得丟人，很多事情都是需要經曆以後才能成長。
這也是他第一次膽子這麼大，以一個小人物的身份，去想辦法撬動這麼多大佬。
這也是進步。
趙山河深呼吸口氣，眼神堅定道：“錢老，我知道我需要學習的地方還很多，今天打擾錢老了，改天再來拜訪錢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