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山河是真沒想到孫秉文的背景這麼強,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
他還以為孫秉文就是位稍微有點背景的紈絝子弟,比如比蘇逸這個級彆再高點差不多了。
誰知道季敏說三秦大地沒人敢得罪。
此刻,趙山河隻覺得事情太過複雜,他所猜測的所有可能都是錯的。
不過比較慶幸的是,還好他今天問了敏姐,總算是知道些內幕了。
看見趙山河如此震驚的樣子,季敏也在想趙山河和孫秉文之間到底怎麼回事,接連幾次都能偶遇這太不正常了。
不過你說孫秉文刻意接觸趙山河,好像也沒有那個道理啊。
彆人就是想見孫秉文都沒有機會,那些人可都比趙山河的背景更強大,就算趙山河跟錢家走的比較近,孫秉文也不可能故意接觸趙山河。
那這到底怎麼回事?
趙山河回過神後喃喃自語道:“原來他這麼厲害啊,看來我可能想多了。”
季敏給趙山河添上茶,很是認真的說道:“孫秉文到底什麼背景,幾乎沒人清楚,他雖然出生於西安,可是卻在北京長大,隻是經常回西安而已,可以確定的是他們家在北京非常厲害,其他的我就不知道,這些我也是聽彆人說的。”
“我覺得他應該不會刻意接觸你,就算知道你跟我的關係,他也沒必要如此做事,在三秦大地他想認識誰就能認識誰,彆人都想結交他,卻根本沒有機會。”季敏繼續給趙山河分析道。
趙山河眯著眼睛說道:“姐,那你的意思是,我們這幾次真的隻是偶遇?”
季敏想來想去隻能說道:“隻有這種可能了,說不定你們確實有緣分,而且聊的比較投機,所以他才會跟你來往。如果你們沒緣分,你就是想認識他,他也不會給你機會。”
趙山河默默點頭道:“看來我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這孫秉文如此厲害,還願意跟我當朋友,我卻想的那麼複雜。”
季敏輕笑道:“出門在外,小心謹慎不是壞事,你彆多想。”
趙山河半開玩笑道:“等他下次回來,少灌他點酒就行。”
季敏順口問道:“你這意思你們後麵還見了?”
趙山河收起思緒抬頭看向季敏道:“哦,昨晚剛見過,就我們兩個,他說要去北京,這段時間都不會回西安,就約我吃飯喝酒,我把他給灌多了,當然我也沒少喝。”
季敏直接給趙山河豎起大拇指道:“你真厲害。”
趙山河撓著頭說道:“我哪知道他是誰啊。”
這時候突然想到了周大爺,就疑惑道:“還有一種可能,會不會是因為周老,你也知道周老也不簡單。”
趙山河到沒想到這茬,他沉思數秒後說道:“有可能,但可能性不大,我在周大爺那從來沒見過他,也沒聽周大爺說起過,不過我回頭可以問問。”
趙山河這麼說,季敏覺得可能性也不大。
聊來聊去,根本猜不到孫秉文的意圖,好像他也沒什麼意圖。
趙山河隻是這麼個趙山河,孫秉文能從趙山河身上圖什麼?
所以季敏索性直接說道:“山河,你彆想了,可能真是我們多想了,孫秉文跟你認識就是屬於偶然,他對你也不會有什麼圖謀,你們以前怎麼相處以後就怎麼相處,就當交個非常厲害的朋友,如果關係越來越好那再好不過了,畢竟認識他對你有利無弊。”
趙山河長歎口氣道:“嗯,以前可能覺得他對我有什麼目的,現在看來應該是沒有,那我就當什麼都不知道,就繼續這麼下去吧。”
季敏忍不住調侃道:“你這小子運氣啊,真不是一般的好,你們家祖墳是不是選的好。”
季敏可能不知道,趙家的祖墳那是真的好,都不能說是冒青煙了。
趙山河也覺得自己從走出小鎮以後就貴人不斷,難道真是他們家祖墳的問題?
彆說這祖墳是爺爺親自挑選的,當初他們家是第一家葬在渭河墳地的,後麵其他人才陸陸續續的遷墳到那裡。
跟季敏聊完以後,趙山河就回家睡午覺去了。
臨走時季敏就說最近如果韓先敬那邊沒有安排,她這邊就會帶著趙山河見些朋友,必須讓趙山河的實力大幅提升。
這是未雨綢繆,等到以後就可以跟薑太行掰掰手腕了。
趙山河回去睡了覺醒來,就跑到周大爺家裡問有關孫秉文的事了。
周大爺聽完以後搖頭道:“我不認識,也沒聽過。”
孫秉文年齡太小,周大爺肯定不認識。
周大爺也不認識,那就真的是萍水相逢了。
周大爺就詢問道:“這個孫秉文跟你什麼關係?你肯定不會莫名其妙的問我。”
趙山河大概就把孫秉文的事情說了,他對於周大爺什麼都不會隱瞞。
周大爺聽完以後也覺得這事還挺玄乎的,這孫秉文如此的厲害,應該不至於刻意接觸趙山河。
姓孫,孫秉文。
出生於西安,在四九城長大。
那不用猜都是從三秦大地或者西安走出去的大佬家族,而姓孫的就隻有那麼一個家族。
周大爺儼然已經知道孫秉文的底細了,不過他卻並沒有給趙山河說這些。
既然他跟趙山河認識了,那對於趙山河也是好事。
不過跟這些人交往,還是要注意一些問題,周大爺索性就跟趙山河多聊了幾句。
周大爺讓趙山河泡了壺茶,然後說道:“山河,今天爺爺跟你聊些跟人相處的事情,特彆是跟那些大人物怎麼相處。”
趙山河泡好茶以後正襟危坐,如同當年聽爺爺講故事那般認真。
周大爺摩挲著紫砂壺緩緩說道:“這跟人相處就像引山泉,水流太急會衝垮水渠,太緩又養不活草木。頭一條得懂揣度人心,不是讓你算計,是讓你知道對方心裡的水位。有人心裡裝著江河,你拿小瓢去舀,他嫌你淺。有人心裡隻有碗水,你拿桶去裝,他怕你搶。”
周大爺喝了口茶後說道:“尋常人相交,貴在真卻彆直。真性情是金子,但直愣愣掏出來容易硌傷人。就像新磨的菜刀,好用卻得裹布鞘。你看那會說話的人,誇人時像春雨,潤物細無聲。勸人時像棉裡針,軟和卻紮得準。太直的話好比冬月的風,就算是好意,也能把人吹得縮脖子。”
這個道理趙山河知道,所以說圓滑這個詞很中性,看什麼時候用。
周大爺若有所思的說道:“再就是留餘。蒸饅頭得留發酵的空間,種地得留休耕的田壟。跟人借錢彆借滿,給人建議彆說儘,連吃飯都彆吃到十成飽。人啊,心裡都有塊自留地,你不硬闖,他反而願意邀你看風景。”
他忽然指向院角那株老榆樹:“跟大人物相處,得學這樹皮。看著粗糙,裡頭卻有韌勁。彆把他們當神供著,也彆當泥踩了。你看那泰山石,皇帝來拜它是五嶽獨尊,農夫來歇腳它就是塊石頭。大人物心裡最清楚:能把自己當尋常人的,才是真不尋常。”
“還要記住兩個字:自重。”
周大爺的聲音低沉道:“所謂自重,就是不卑不亢,這是一條鐵律,小人物讓大人物唯一能瞧得起的地方,也就是骨氣。猴王身邊總圍著群小猴,可真正能靠近的,都是懂得遞桃不抓耳的。大人物見慣了阿諛奉承,你要是上去就遞名片、報背景,跟那跳梁小醜沒啥區彆。記住,他們缺的不是跟班,是不把他們當大人物的人”
“還有就是知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