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喬羨要娶的人,換成了孟清月?”
孟行舟雙眼大大的睜著,不可置信的看著前來稟報的小廝,心中幾乎被一陣巨大的恐慌和驚慌吞噬殆儘。
清月怎麼能嫁喬羨!?
他費儘心機,苦心經營,才終於有了眼下清月無人敢娶的局麵!
到頭來,怎能為旁人做了嫁衣!
孟行舟身子都顫抖起來,一向最是風輕雲淡的他此刻卻是半分也淡定不得了。
偏偏小廝還以為他是在擔心孟清月的緣故,所以著意安撫道,“公子莫要著急,此事已經與二小姐知會過了,二小姐答應的很爽快,想必她也是願意嫁的。”
孟行舟的雙眼緩緩蔓延上一層血紅,他的嘴角幾乎都要沁出血來,掌心被自己緊緊攥成拳,卻不及心口萬分之一的痛楚。
此刻的孟清月,已經入宮聆訓去了。
紫宸殿中飛閣流丹,薑清月規規矩矩俯身行禮,“臣女參見宸貴妃娘娘。”
主座之上,宸貴妃看著低眉順目的孟清月,心中卻著實有些複雜。
她原感激她救了自己的兒子,隻是沒想到宮宴之上陰錯陽差,竟將她錯認成了趙家小姐,鬨出這樣大一個烏龍。
她雖不認為自己的身份需要向一個小小臣女道歉,但此刻見到了她到底還是有些不自在的,“本宮還要去壽康宮請安,稍後嬤嬤會帶你們去殿後聆訓。”
說罷,微微扭頭,對著一側垂眸的孟長樂說道,“你妹妹今日頭一次來,你要好生照顧她。”
孟長樂頷首,應是。
宸貴妃離開了。
正殿中隻剩了孟清月與孟長樂。
她看了一眼眼前錦衣華服的孟長樂,很顯然是著意打扮過的,看上去清麗而不失雅致。
但她對孟長樂穿什麼衣裳並無興趣,隻是下意識不願與她單獨共處一室,以免又被她潑出什麼臟水來。
好在,孟長樂今日盛裝打扮,似乎本也沒打算想與孟清月找事。
兩人一前一後去了後殿,倒也算相安無事。
“二小姐,貴妃娘娘派了奴婢來教引您禮儀,奴婢不敢不用心,娘娘素懷仁慈,隻是萬事以學業為重,若是今日的沒學完,那麼便得耽誤小姐的晚膳時間來學,當然了,先前大小姐來聆訓的時候也是如此——隻是不知二小姐,您可答應?”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孟清月哪能不答應?
況且比起嫁到喬府以後日日被喬夫人挑刺,她倒情願先在這裡用心學習,不至於到時候讓自己難堪。
因此溫順應下,“一切都聽嬤嬤的。”
孟長樂聞言,似是看熱鬨不嫌事大一般,湊上前說道“&nbp;妹妹,我們今日要學的是茶道,這可是八藝中數一數二的難,你可彆到時候哭著說不學了。”
孟清月淡淡瞥她一眼,見孟長樂眼中是掩不住的幸災樂禍,便猜出她在茶道之上必然是吃過不少苦頭的。
眼下這般,是等著想看自己的笑話呢。
孟清月不置可否,隻接過嬤嬤遞過來的一應器具,略略掃了一眼,心中便大致有數了。
嬤嬤是個好嬤嬤,並非存心要為難孟清月,教導起來分外認真。
見孟清月聽得連連點頭稱是,孟長樂嘴角的嘲笑更是壓不住了。
明明就是聽不懂,她在這裡裝什麼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