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她如珠如寶養了十五年的女兒啊!
就算是天大的事兒也能好好說啊!可她怎麼第一反應竟是要除掉她呢?
她怎麼能這樣當母親呢?
孟夫人早就後悔內疚得無以複加,自從被丈夫攔下之後,就始終一言不發的坐在原地,悔恨的淚水簌簌直落。
直到喬夫人的到來,才緩緩拉回了她的思緒。
“親家母。”
她略有些遲鈍的開口,嗓音還摻了幾分沙啞,問,“你來做什麼?”
喬夫人也不知該如何答,可她總覺得今日的事情不簡單,看著眼前一屋的狼藉,她愈發覺得今天來這一趟是正確的。
於是斟酌著,慢慢開了口“清月她,犯下了什麼滔天大錯?”
孟長樂神色似是有些不忿,走上前就要說話,卻被一直沉默著坐在原地的孟行舟暴躁打斷。
喬夫人望過去,隻見素日裡最是溫順知禮的孩子此刻竟也顯出幾分乖戾來,“孟長樂,你不會說話就給老子閉嘴!這是孟府,輪得到你一個女人來說話?”
彆說孟長樂,就連喬夫人都震驚了。
孟行舟素日給人的印象是極好的,何曾這樣說過話?還是對自己的親妹妹?
孟長樂的眼眶紅了一圈,又尷尬,又覺得自己在喬夫人麵前丟了人。
喬夫人卻是當下便不高興了,“你這孩子,不是我托大要說你兩句,可長樂這麼好的姑娘,你怎麼能如此出言不遜”
這麼好的姑娘?
孟行舟再不見半分平日的風度,對著喬夫人亦是冷冷開口,“喬伯母說得倒是輕巧,若是見到她方才視人命如草芥的時候,想必便不會覺得她是個好姑娘了!”
喬夫人蹙了蹙眉。
這才後知後覺的想起來方才在屋外偷聽到的話。
直覺告訴她,此事必然又與孟清月有關。
於是說話不禁含了分刻薄,把孟長樂護在身後,便冷笑著開口,“我雖不知你們家發生了什麼事,可是隻一樣!長樂是什麼秉性我最清楚!她若覺得誰該死,那那人便必然是真的該死!”
喬夫人頓了頓,說到這裡,她進屋以來才頭一次正眼瞧了瞧孟清月。
見她奄奄一息躺在地上,脖頸上一處清晰的青紫,不由得冷笑更甚,“況且有些人天生便不是善茬,慣會鬨得闔府雞犬不寧!況且若真是犯下了滔天大錯,亂棍子打死了也無妨!我們長樂又哪裡說錯了?”
若是換作平日,喬夫人是甚少摻和旁人的家事的。
可孟行舟對長樂那一番怒氣衝衝的指責,委實是刺了她的眼。
她心心念念十幾年的女兒,她國公府的嫡親血脈,生來便是千尊萬貴的人上人,憑什麼在他孟府受這樣的氣?
喬夫人素來護犢子,自然不肯叫孟長樂受這樣的欺負。
是以,這才一時失了分寸。
“伯母”孟長樂委屈巴巴的開口,順勢倚在喬夫人懷中,柔腸百轉,真是把喬夫人的心都看化了。
“好孩子,彆哭了,此事不是你的錯,乖。”她動作輕柔的給孟長樂拭淚,從始至終,目光竟是再也不曾落在孟清月身上一眼。
“親家母,我有一事想與你相商。”半晌,竟是孟夫人頓頓著開了口。
“左右清月是要嫁給你們家世子的,她乖戾不懂規矩,在府中屢次衝撞雙親,惹得闔府不安。”
“若你不嫌棄,不知能否帶她回府中教養?也好叫我們兩家都安心,等她嫁進你們家,也好有個主母的模樣和體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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