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說得比唱得還好聽,行了行了,我懶得跟你這種佛口蛇心之人掰扯。”
蕭耀祖常年在軍中,看人看事皆是直爽得很,因此一見到孟長樂這種人,當即便覺出不對味來了。
他複又看向鎮國公,目光逼視,“姐夫,既然此事水落石出,是這位孟姑娘害了嬸母,那——”
他緊緊盯著鎮國公,儼然是找他要一個態度。
鎮國公和喬夫人的臉色都變了。
若是換作其他任何人,甚至哪怕是喬羨,他們自然都會鐵麵無私。
可偏偏,是長樂。
是他們流落在外十幾年,如今好不容易找了回來,還沒來得及好好補償她這些年的虧欠的,可憐的長樂。
他們怎麼狠得下心,怎麼說得出懲罰的話來?
是以,原先還言之鑿鑿的鎮國公和喬夫人兩人,竟是雙雙的沉默了下來。
蕭耀祖冷哼一聲,雙臂環於胸前,就這麼堵在鎮國公身前,儼然是不達目的誓不休。
底下還有這麼多雙眼睛看著,鎮國公自然不能再裝作看不見。
他歎了一口氣,看向孟長樂的目光有些不忍,旋即他便移開視線,似是極其艱難的做出了決定,
“既然如此那就那就先把孟姑娘送回孟府吧”
“她到底是孟家人,我們也不是她什麼長輩,哪裡夠格懲戒彆家的姑娘”
一番話,說的喬夫人和蕭耀祖均是皺起了眉頭。
蕭耀祖自是一眼洞悉鎮國公的心思,知曉他不過是緩兵之計,畢竟就算暫且把孟長樂送走,等風頭過了再接回來,又有誰能說什麼?
可喬夫人卻不是這樣想。
她當即紅了眼眶,望著丈夫的眼中滿是不可置信,“你在胡說什麼呢?怎麼能把長樂送回孟家?你是老糊塗了不成!?”
她說著,嗓音不自覺越來越大,儼然是不滿到了極點。
蕭耀祖忍無可忍,“阿姊!”
“你閉嘴!”
喬夫人似是也怒了,她擋在孟長樂麵前,一副誰也莫想與之爭的護犢子模樣,“蕭耀祖,你今日從一回府,便處處為難長樂,哪裡有你這樣當舅舅的!你好意思麼!”
喬夫人說著,胸口氣得一股一股的,儼然是要把今日積攢的怒意一股腦發泄出來,
“反正今天你也回來了,我不妨就告訴你!長樂她不可能送走,絕不可能!”
“因為,她就是我們鎮國公府的孩子,是我走丟多年的親女兒!”
喬夫人說得急了,氣息微微有些急促,一旁,是雖麵有震驚但心中哆嗦有些思想準備的鎮國公和喬羨兩人。
孟長樂神色飛快閃過一絲暗喜,隨即便恢複如初,仍是往日那般哀切神色,“喬伯母,長樂聽不明白您在說什麼”
喬夫人此刻也早已是動容的無以複加,她拉起孟長樂的手,“好孩子,這些年,委屈你了。”
“是我跟你父親沒好好照顧你,這才使得咱們骨肉分離這麼多年,你放心,往後再也不會有人敢欺負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