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從破舊的窗戶灑進來，蘇杭緩緩睜開眼，渾身的疼痛讓他清醒了幾分。
他掙紮著坐起身，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老舊的木床上，房間裡充滿了藥草的味道。肩膀上已經被包紮好了，雖然動作一碰就痛，但至少不再像昨晚那樣血流不止。
“醒了？”
一道清冷的女聲響起，蘇杭猛地抬頭，看到一個年輕女子正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粥走了進來。她長發隨意地束在腦後，臉上帶著淡淡的倦意，眼神卻如寒霜般銳利。
“你是……”蘇杭警覺地問道，手已經下意識地摸向腰間，卻發現武器早已被取走。
“放心，我救了你。如果想殺你，你昨晚就不會活到現在了。”女子淡淡地說，將粥放在床頭的小桌上，“喝吧，彆餓死在我這兒。”
蘇杭沒有動，依然盯著她，眼神裡透著幾分審視。
“你是誰？為什麼救我？”他問道，聲音依舊充滿戒備。
女子抬眼看了他一眼，淡然說道：“你可以叫我何笙，至於為什麼救你……可能是因為我看不慣梁策那種人。”
聽到“梁策”這個名字，蘇杭眼中寒光一閃，握緊了拳頭。
“你認識梁策？”
“何止認識。”何笙冷笑一聲，“他以前是我哥的手下，後來為了權力，殺了我哥，順便還把我關了三年。”
蘇杭盯著她，試圖從她的表情中看出什麼端倪，但何笙的眼神平靜得可怕，似乎早已對過去的傷痛免疫。
“所以……你要報仇？”
“是，也不是。”何笙坐了下來，拿起一個蘋果削皮，語氣淡漠得像是在說彆人的故事，“我知道我鬥不過他，但偶爾給他添點麻煩，還是可以的。比如，救下你。”
蘇杭沉默了片刻，低頭看了一眼肩膀上的傷口，心裡多了一絲複雜的情緒。
“謝謝。”他說得有些艱難。
“沒必要。”何笙頭也不抬地說道，“不過，你最好快點恢複。我這裡不安全，梁策的人遲早會找到這兒。”
“那你為什麼還要救我？”蘇杭有些不解。
“因為我喜歡看熱鬨。”何笙勾唇一笑，但那笑容卻帶著一絲冰冷的意味，“你跟梁策的恩怨，越鬨越大越好。最好，連他都吃不消。”
蘇杭皺起眉頭，這女人的心思讓他有些摸不透。
“你放心，我不會連累你。”他冷聲說道，“等傷口稍微穩定一點，我就會離開。”
“嗬。”何笙輕笑了一聲，語氣中帶著幾分嘲弄，“我可沒指望你感激我。不過，有件事我得提醒你——梁策不是隻有你一個敵人，但你絕對是他目前最想弄死的人。”
蘇杭沒有回答，但他的眼神已經暗了下來。
兩小時後，蘇杭簡單地吃了點東西，強忍著肩膀的疼痛，站起身活動了一下身體。
“你要走了？”何笙靠在門口，雙手抱胸，眼神裡帶著幾分戲謔，“傷口還沒愈合，這麼著急，是想送死嗎？”
“我不能在這裡待太久，會連累你。”蘇杭平靜地說道，“再說，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何笙挑了挑眉，似乎對他的回答並不意外。
“隨你。”她轉身回了屋裡，從櫃子裡拿出一把小巧的手槍，扔給蘇杭，“拿著吧，雖然這玩意兒不一定能救你命，但至少不會讓你死得太難看。”
蘇杭接過槍，目光複雜地看了她一眼。
“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