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瑪森的脊背突然繃直,佝僂的身形如彈簧般舒展開來。
灰褐色的皮毛下滲出縷縷黑霧,在陽光下扭曲成猙獰的形狀。
兩柄泛著幽光的月華對刀從袖中滑出,刀尖直指瓦爾德爾的咽喉。
"嗬……"
獅人史詩瓦爾德爾的鬃毛無風自動,嘴角卻咧開一個愉悅的弧度。
遠方傳來建築倒塌的轟鳴,獸人平民的尖叫刺破雲霄——
這些聲音傳入他耳中,卻連那對金色的獅耳都沒能牽動分毫。
瓦爾德爾不擔心遠方的爆炸和魔氣的出現。
獸人族一向秉承優勝劣汰,弱肉強食的思維方式。
那些死去的獸人不過是命中注定的死亡,他沒有必要去拯救他們。
眼前這隻鼠人才是最重要的。
"終於露出爪子了?"
因此,瓦爾德爾的語調依舊輕鬆,粗壯的獅尾悠閒地拍打地麵。
"這才有意思。"
十道陰影無聲地合攏。
虎人克努特的利爪輕輕刮擦石麵,仿佛在猶豫是否需要自己出手。
蛇人祭司的鱗尾盤成螺旋,堵死地麵的退路。
象人長老的權杖微微發光,將方圓百米的空氣凝成鐵板一塊,封鎖天空。
帕瑪森的眼角在抽搐。
他能感覺到——
這十位高等史詩,每一位都能在一對一單挑中戰勝自己。
此刻,這十位高等史詩,每一位都對自己釋放出了進攻信號。
但沒有一個高等獸人真正出手。
他們隻是站著,用捕食者的目光丈量這隻老鼠的每一寸顫抖。
瓦爾德爾甚至悠閒地舔了舔爪子,將上麵沾到的鼠人魔氣當成美食品嘗。
"知道我最欣賞你們鼠人什麼嗎?"
獅人突然俯身,獠牙間的熱氣噴在帕瑪森臉上。
"是你們的自知之明。"
“你之前表現的很好,我很喜歡,如果你能恢複一下,那你現在的態度我可以既往不咎。”
“這算是對你自願貢獻族群為獸人帝國作貢獻的獎勵,如何?”
他的爪子輕輕搭上月光對刀——
沒有格擋,隻是像對待玩具般按住鼠人的刀背。
這個動作讓鼠人史詩的手臂瞬間青筋暴起,卻無法再推進分毫。
遠處又一聲爆炸響起,某座大型建築轟然倒塌,無數中低等獸人死傷慘重。
瓦爾德爾的耳朵動了動,卻是被煙塵嗆到似的打了個噴嚏,懶洋洋的。
“你沒必要搞這些小動作的,傳說級彆的戰鬥力,不論如何疊加,也比不過我的一根手指頭。”
十位史詩同時輕笑出聲,那笑聲裡沒有嘲諷,隻有猛獸戲弄將死獵物時的純粹愉悅。
作為史詩英雄,自然能夠感知到遠處的魔氣波動。
那是能夠將初入傳說的獸人英雄都炸死的威力。
但也僅此而已。
有什麼用處呢?
甚至隻需要一位高等傳說出手,就能輕鬆解決那些不重要的小問題。
他們的威壓交織成網,將帕瑪森釘在原地——
不是用力量,而是用那種刻在血脈裡的、高等種族對神仆的絕對壓迫感。
帕瑪森的刀尖在顫抖,不是恐懼,是憤怒。
但更憤怒的是,他發現這些獸人甚至不屑於認真對待他的反抗。
就像成年獅看待幼崽的撕咬。
就像神明俯視凡人的掙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