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王又是一拍圍欄,碎裂的石屑從指縫簌簌落下。
他望著前來的五位史詩英雄,隻是短短數個回合,就隻剩下了一位,聲音乾澀得如同砂紙摩擦:"連撼地者都不是他的對手……該結束了吧?"
幽藍火焰在他肩頭詭異地搖曳,幻化出一隻指向戰場的手:"故事才剛剛要進入高潮~"
火焰的尖端指著硝煙彌漫的戰場,定格在正與梅麗絲交戰的音樂信徒身上。
"你說,他隻是五級,為什麼能夠參與這次的圍剿?"
“其他幾位史詩,不是攻擊力冠絕世間,就是本身難覓敵手,在史詩六級之中,都算得上是極為強大的存在,哪怕是你都無法和任何一位單挑。”
“但那個隻有五級的輔助類史詩,為什麼敢參與戰鬥?”
國王也察覺了這件事。
那個玩音樂的怎麼會跑到戰場上?
很快,幽蘭火焰就道出了實情。
“因為他是正式開啟高潮的鑰匙。”
——
五級史詩塞拉芬的金袍早已損壞,破碎的琴弦垂落在他蒼白的指尖。
他麵色凝重地不斷後退,每一步都在虛空中踏出碎裂的音符漣漪。
梅麗絲的紫焰長劍撕裂長空,劍鋒所過之處,律言化作的金色鎖鏈如琉璃般迸裂。
紫焰纏繞著劍身,每一次劈斬都讓塞拉芬的護體聖歌劇烈震顫。
小羊化身的白龍咆哮著俯衝而下,龍爪直接撕碎音波屏障。
聲波攻擊在觸及龍鱗的瞬間就被轉化為璀璨的光屑,如同星辰雨般灑落大海。
虛空母體的觸須在空氣中編織出幽暗的網格,悄無聲息地吞噬著律言能量。
每當塞拉芬試圖凝聚新的聲波攻擊之時,觸須便如鬼魅般纏繞而上,將還未成型的音符徹底瓦解。
塞拉芬節節敗退,金袍碎片如凋零的花瓣飄落。
他試圖吟唱自己的史詩篇章,卻被三人同時轟出的能量狂潮徹底淹沒——
毀滅性能量吞沒塞拉芬的刹那,時間仿佛被無限拉長。
他在能量風暴中看見童年時的音樂廳。
水晶吊燈下,六歲的他踮腳,用優雅的皇家禮儀奏起黃金豎琴,音符如螢火般點亮整個王國。
他在劇痛中聽見加冕日的萬眾歡呼。
百萬子民拋灑著玫瑰花瓣,稱他為"音樂之神的人間代行者"。
史詩英雄的光環更是讓他成為王國三百年來最耀眼的繼承人。
他在崩解的身體裡觸摸到冰冷的現實——
那個黑夜,陌生的六級史詩踏著血浪闖入皇宮,身後是無數倒下的子民。
"帶上這件道具,去殺一個人。"
那位魔族輕笑。
"用你的血釋放它,否則,你將看到這個國家覆滅。"
二者用史詩之力簽訂了契約。
隻要他能在這個時候獻祭自己的生命,那位六級魔族史詩就會放過他的國家。
因此。
塞拉芬破碎的身軀在最後一刻突然迸發出刺目的血光,所有飛濺的金袍碎片如受感召般倒流回他體內。
塞拉芬仰起頭,七竅中湧出燃燒著最後生命的火焰,那是已經在起作用的神話道具。
從來到這個國度,遇見奎因的那一刻,體內的神話道具就在消耗他的生命了。
所以才會被三位弱他許多的史詩英雄逼得走向末路。
生命的最後,他依舊不甘。
不甘於自己的命運受人擺布,不甘於自己的國度受人威脅,隻能拿起手中的豎琴唱起了最後的詛咒。
沒錯,正如一登場所說的,他會讓奎因聽見世間最美的樂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