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懷遠顯得有些局促不安,室內明明溫暖適宜,可心情煩躁的他頓時感覺喘不上氣,他推開窗戶,感受著外頭初春的冷風,才大喘了兩口。
麵對雲芊芊那咄咄逼人的眼神,他始終不敢回頭。
“好,我不提甄懷遠,那我提喬家驛大案,這個,跟你們有沒有關係?”
何稟忠麵色驚恐的看向雲芊芊。
“你為何會知道這個?”
雲芊芊說道:“喬家驛大案乃是當年轟動京城的案子。試問誰不知道?而且那個凶手,到今日還沒有抓捕歸案,一度成為懸案。你忘了我舅舅是誰,我表姐柳雲泥,也在六扇門當差,她可是名東京城的四大神捕之一,我隻知道又有什麼稀奇的?”
雲芊芊沒有把話題往顧星晚身上引導。
而是推出了自己的神捕表姐柳雲泥。
何稟忠心裡更為恐慌,渾身開始止不住的顫抖。
雲芊芊的舅舅,正是“捕神”柳莫殘。
南楚國任何違法亂紀者,聽到六扇門總捕的名頭,無不聞風喪膽。
隻因為沒有人可以逃脫他的掌心。
被捕神盯上的人,就相當於被閻王爺在生死簿上除名了。
“芊芊,你真的想知道嗎?”
何稟忠咽了咽口水,慌裡慌張的走過來。
雲芊芊冷聲道:“秉忠,三年前在喬家驛究竟發生了什麼,你可以如實跟我坦白,我朝對於主動投案者,可以從輕發落,若是你冥頑不靈,隻會自食惡果。”
“芊芊,你跟我去一個地方你就知道了,我什麼都告訴你。”何稟忠抓著雲芊芊的手,雙目猩紅。
他的這種狀態,讓雲芊芊心裡都感覺到害怕。
她越來越相信顧星晚說的是真的,凶手,是何稟忠。
如果真是這樣,她就不能隨他離開。
“何稟忠,我們到此為止了,你自求多福吧!”
說完她就甩開何稟忠的手。
她不會蠢到跟一個殺人凶手出去,萬一他動了歹心,自己豈不是要被滅口?
何稟忠留不住雲芊芊,他一介文人而已,而雲芊芊有家傳武藝傍身,三五壯漢都不一定能傷害到她。
等到雲芊芊離開之後,何稟忠發了瘋似的將桌上從茶具全部砸碎。
“為什麼,為什麼不肯放過我?事情明明已經過去三年了,為什麼還要重新提出來!啊…”
何稟忠破防了,在雅間內發瘋。
這時候一個夥計衝進來想看個究竟:
“公子,這是…怎麼了?”
何稟忠趴在桌子上,抬頭,一雙血曈盯著他:】
“給老子上酒!”
夥計尷尬笑道:“公子,咱們這兒是茶樓,不賣酒的。”
上好的茶樓,自然不會賣酒,這裡是風雅之士的清靜之所,萬一哪個家夥撒酒瘋,就比如麵前這個人,那還不掃了其他人的興致,往後這回頭客的生意還做不做了。
何稟忠抓起一個茶盞砸過去:“沒有就給老子去買。”
“是是是是!”
夥計也不想把事情鬨大,趕緊出去買酒伺候。
…
雲芊芊離開鬆鶴茶樓之後,上了馬車。
秋爽剛才嚇得心驚肉跳,捂著心口說道:“小姐,還是你聰明,奴婢覺得這個何稟忠一定有問題,萬一真是喬家驛大案的真凶,那您要是跟他走啊,指不定出事呢!”
雲芊芊眸光狐疑:“以我對何稟忠的了解,他大概率不是真凶,但也參與了此案。”
“那真凶是誰?”
“是甄懷遠那個畜生。”
雲芊芊忘不了剛才她提起甄懷遠的時候,何稟忠眼神當中的畏懼。
“小姐,那咱們現在回府嗎?”
“不…去總捕府,找我舅舅。”
此案她一個人可搞不定,畢竟涉及到皇親國戚。
唯有捕神出麵才行。
馬車一路朝著柳莫殘的府邸而去。
到了總捕府,雲芊芊敲了敲門。
門房出來笑嗬嗬的說道:
“是表小姐來了。”
“嗯,我舅爺在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