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長歎一氣:
“不怪你,咱們都著了此人的道。”
沈度擔心事情敗露,問道:
“殿下,倒不如將二十七人,全部除掉,以絕後患。”
四皇子抬手製止:
“不…此事已經包不住了,在眾目睽睽之下,貢院裡所有考生都看著呢!殺了二十七人,還有二十七名替考者被刑部帶走了,又是大動乾戈的事情。為今之計,小王隻有入宮,跟父皇請罪!”
此事,不能牽扯太子。
隻要太子還在,他就有翻身的機會。
他坐上馬車,朝著宮門而去。
四皇子徑直來到皇帝的養心殿。
到了宮門口,就看見皇帝的貼身太久,大內總管張保,此刻站在殿外候著。
四皇子從袖子裡抽出一張五千兩的銀票遞過去:
“張公公,呂大人入宮了嗎?”
四皇子很了解呂滄,他是本屆恩科的監察使,替考一事鬨得如此轟動,第一件事就是入宮稟明父皇。
張保對四皇子和太子都不親近,反倒是對九皇子墨淵十分欣賞。
多年來,也是堅定的站在墨淵和黛貴妃這邊的。
他沒有伸手去接銀票,而是說道:
“回殿下,呂尚書確實在裡頭。”
此言一出,四皇子心頭震顫。
他歎了口氣,直接推開門,走進養心殿。
呂滄已經跟墨煊禹稟明了替考一事,而且他做事向來有理有據,已經盤問了二十七名考生。
雖說這些人是利益熏心之輩,出身寒門,妄想通過這種捷徑,來躋身富貴之家。
但畢竟是一介書生,哪裡遭得住刑部的十大酷刑。
呂滄很少對囚犯用刑,但是事態緊急,也顧不上許多,這二十七人一被拖進刑部大牢,直接上了三道酷刑,相當於扒了三層皮。
結果在上第四道刑罰之前,就有人開始招供了。
人心就像一座雪山,第一個人崩潰之後,後麵就會接二連三的有人招供。
於是乎,四皇子幕後主使者的身份,就藏不住了。
四皇子上前跪拜:
“兒臣,特來向父皇請罪!”
墨煊禹此刻兩條龍須已經氣得翹起來,額頭上青筋暴起。
他也曾是禦駕親征,領兵征戰四方的武者,在得知自己最為重視,號稱史上最嚴厲的一屆恩科,帶頭舞弊的,竟然是自己的皇子。
轟!
他一怒之下,將麵前的龍案給震碎。
四皇子麵色驟變。
“父皇,千錯萬錯都是兒臣的錯,而兒臣鬼迷心竅,做了違法亂紀之事,您莫要動怒,傷了龍體。”
四皇子將姿態擺得極低。
但是墨煊禹越看他這樣,就越覺得他心機深沉,這小子打小就是所有皇子當中,最會陰謀算計。
此刻也是早已將自己也算計進去了。
真以為他不敢殺子?
墨煊禹氣得直接抽出龍椅旁邊的“天子劍”,準備削了這個逆子。
“逆子,朕今日就將你活剮了,以謝天下考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