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眾人都在冷眼旁觀。
“陸瀾,見過趙統領。”
趙鼎立將手中的酒杯放下,一股渾厚沉著的聲音傳來:
“稀罕事兒啊,人稱京城第一紈絝的陸世子,今日竟然為了救這個狗奴,敢拿舍妹來威脅本帥,未免狂妄至極。且不論舍妹還沒嫁到你們陸家,你傷不著她。哪怕就是嫁過去了,你敢如何?你動她一根手指頭試試,本帥必定斷你一臂。”
趙鼎立渾身透著一股沙場的狠勁,不像京官那般附庸風雅,言談剛中帶柔,反倒是有種咄咄逼人的架勢,不好相處。
陸瀾拎了拎袖子,望著趙鼎立譏笑道:
“趙統領好生威武,想當年,你在我大哥身邊當副將之時,可不是這副德行,每次到我們陸家來都是獻儘殷勤,做儘好人,那副諂媚權貴的嘴臉,嘖嘖嘖,當真是令在下作嘔。要不是你這個狗腿子馬屁精的兄長費儘心思,令妹也沒機會嫁到陸家來。”
提及陸大郎,趙鼎立臉色一變。
當年他跟隨陸家大郎在邊境征戰,屢立戰功,陸大郎時常斬獲敵首,拔得頭籌,他也跟著分了一杯羹,升遷速度極快。
但他一直被陸大郎壓著一頭,直到陸大郎為國捐軀,他才成功上位,成了鎮西大將軍。
三年前被調回盛京城,擔任禦林軍統領。
而陸瀾所說的諂媚巴結,是很多年前的舊事了。
當年他和陸家身份懸殊,陸家如同天際之月,高不可攀。
而他父親連鴻臚寺卿都還沒當上,自然是極儘逢迎之能事。
就連趙惜弱跟陸眾望的婚事,也是他和他爹二人百般求來的。
此一時,彼一時。
趙鼎立覺得,自己趙家人如今在陸家人麵前,已經無需如此卑賤。
“世子爺,你若再出言不遜,翻那些老黃曆的事情,可就彆怪本帥不講情麵。”
陸瀾則是繼續譏諷道:
“也是,要是我大哥還在世,這禦林軍統領的位置,豈容得你來坐?你不想提也是人之常情,畢竟我大哥處處強於你。”
趙鼎立心裡窩著一股鬱氣,強壓著冷笑道:
“隻可惜,他沒那個命。”
“唉,我大哥確實糊塗啊,就你這麼個忘恩負義的東西,還一路提拔你,要換做是我,早一腳踹開了。”
“陸世子,可不要把最後一點情分給撕破了。你今日來,無非是想救那個下人。他傷了犬子,該如何處置?”
陸瀾雲淡風輕的笑道:
“人都快被你折騰死了,還不消氣?那乾脆,你們父子都彆惺惺作態了,直接把他殺了,我替他收屍。”
“世子爺,不可!”
鹹魚在身後已經哭成淚人。
李常威憋氣憋不了多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