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仙庭眾人與紅雲、冥河的衝突逐漸平息,洪淵殿之中的敘舊之聲也逐漸平息。
隻見端坐在高位上的洪淵麵帶微笑,緩緩起身,目光掃過殿內眾人,聲音溫和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我等,也該動身了。”
話音落下,殿內眾人重重點了點頭,亦是紛紛起身。
而隨著他們站起。
霎時間,洪淵殿廣場之上的眾人,頓時隻覺得周圍的所有道韻瞬間翻湧而起。
仿佛變得異常興奮活躍起來。
然而,站在最前方的二十七人卻突然感受到一股無形的壓力,仿佛一座滔天神山驟然降臨,壓得他們幾乎喘不過氣來。
那恐怖的威壓,使得他們一個個甚至來不及反應,便膝蓋一軟,幾欲匍匐。
至於那些已然坐下的,倒是沒有絲毫感覺。
甚至都感覺不到有絲毫壓力。
隻是有些詫異的看著前麵的二十七人。
看著他們因為那股壓力而漲得通紅的臉龐。
又看著他們因為那股壓力,緩緩彎下的身軀。
滿臉的困惑之色。
“這是在乾啥呢?二叔都沒出來呢,一個個彎著個腰,臉紅個啥?”共工抓了抓自己的大光頭,一臉疑惑的問向了一旁的祝融。
祝融沉吟了一會,才解釋道:“興許是因為剛剛他們動手了,覺得有些羞愧吧?畢竟這是二叔的道場!”
“原來如此”共工聞言,頓時恍然大悟。
他說眼前這些人,怎麼一個個臉色都如此難看,如此通紅呢。
感情是羞愧啊?!
兩人的對話聲音雖低,卻清晰地傳入了窮奇的耳中。
窮奇聽到這番話,忍不住轉頭看向帝江。
沉吟了許久,才開口問道:“那個……他們兩個一直以來都是這麼憨厚率直的嗎?!”
帝江在聽到窮奇的詢問,臉色頓時一僵,一抹深深的無奈與尷尬之色迅速爬上他的麵龐。
與此同時,在他心底深處,也是赫然湧起一股輕飄飄卻又異常濃鬱的殺意。
但那殺意卻不是針對窮奇,而是針對著祝融與共工。
這兩個憨批!
這兩個家夥啊!平日裡在家中丟儘顏麵倒也罷了,怎會在這等重要場合依舊不知收斂,繼續丟人現眼呢?
難道真要讓旁人覺得,咱們祖巫一族皆是如此愚笨之徒不成?!
帝江縱然有千言萬語想要辯解,可話到了嘴邊,最終也隻能化作一聲沉重的歎息。
他稍稍調整了一下情緒,帶著幾分難以掩飾的羞愧之意,對著窮奇說道:
“是我這個做大哥的管教無方,倒是讓窮奇前輩您見笑了!”
窮奇聞言,倒也是咧起個大嘴,重重拍了拍帝江的肩膀:“我說呢,原來是你這個大哥不稱職啊……難怪這樣……不是俺說你這小輩啊,作為大哥的,就應該多多關心自己弟弟!”
帝江:“……”
他突然覺得,窮奇前輩和自家兩個小弟挺合適的。
你們才是親兄弟吧?!
而且,我他媽的就謙虛幾下,不是真說我不稱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