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站在女兒身邊,杵了杵她的手臂。
溫若歡笑意盈盈地撫了撫鬢發,又若無其事地打量屋中陳設去了,仿佛已經變成了她的家。
再看溫父,他猶猶豫豫地望著妻女,又隱晦地瞥了眼大女兒的神色,顯然什麼都知曉。
溫嘉月將他們三人小動作儘收眼底,心中冷笑。
上輩子,她們是她最親的人,她從未設防,自然以為她們待她也是一樣的真心。
可是到底不是親母女親姐妹,表麵上再親密,心裡還是隔著一層。
是她識人不清。
對她最好的家人,竟是傷她最深的人。
他們所表現出來的父愛、母愛與姐妹之情,全是逢場作戲,全是往她身上刺的尖刀。
隻等著有朝一日,將她剝皮抽筋,踩著她的屍骨將他們的親生女兒送上侯府夫人的位置。
溫嘉月不禁苦笑,原來她一直是外人。
不管是溫府還是景安侯府,都沒有她的立足之地,都不是她的家。
幸好她還有昭昭,可以與她相依為命。
溫嘉月壓下繁雜的思緒,繼續應付溫家人。
午時過半,沈弗寒回來了。
溫嘉月不動聲色地看向溫若歡。
她眼底的雀躍藏不住,若不是有張氏攔著,說不定已經飛到沈弗寒麵前了。
再看沈弗寒,依然是一副冷淡的模樣,從容喊了聲“嶽父嶽母”,視線掠過麵露期待的溫若歡,朝她看來。
溫嘉月沒有移開視線,反而漾開一個笑,柔聲喚道:“夫君回來了。”
她斜倚在軟枕上,淡淡的光落在她柔潤的臉上,笑容熨帖而甜蜜。
沈弗寒望著她,微微頷首。
溫嘉月笑道:“夫君一定餓了吧,如意,去傳膳。”
等所有人的視線都轉移之後,她臉上笑容一點一點地消失。
在溫家人麵前,她和沈弗寒一直在扮演恩愛夫妻。
這是她求來的,她不想讓溫家人知曉她在侯府過得艱難,整日擔心她。
可是現在,這一切都像個笑話,夫妻恩愛是假的,家人和睦也是假的。
唯獨她入戲太深,臨死之前才看穿一切。
做戲便做戲吧,誰演得精湛,誰便是贏家。
因著還在坐月子的緣故,溫嘉月不好出門,午膳便在次間擺了一桌子。
溫嘉月沒什麼胃口,食不知味,吃得極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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