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月宴前夕,昭昭的名字終於得以確定,和前世一樣——沈玉昭。
溫嘉月鬆了口氣,這幾日她和沈弗寒一直因為一個名字磨來磨去的,差點以為他堅持要用“桂”字了。
名字一事確定之後,溫嘉月頓時覺得渾身輕鬆。
明日便是昭昭的滿月宴,她這個做娘親的自然要煥然一新。
自從坐月子開始,她一直都是簡單擦身,都沒有好好沐浴過。
趁著晌午日頭好,溫嘉月用過午膳便進了盥洗室。
渾身浸泡在熱水裡的瞬間,她舒服地輕歎一聲,眉眼舒展。
如意心疼道:“夫人真是受苦了。”
溫嘉月笑道:“最苦的時候已經過去了,以後一定都是好日子。”
如意自然以為她說的是生產和坐月子,聞言便讚同道:“夫人說的對,不過月子後也很重要,這段時日奴婢會更用心地伺候您的。”
溫嘉月拍了拍她的手,輕聲道:“多謝你了。”
“您和奴婢道什麼謝,”如意不好意思道,“這是奴婢本分之事。”
溫嘉月沒有解釋,她透過現在的如意,看到了那具死不瞑目的、被河水浸泡後的屍體。
這輩子,如意一定會事事如意,絕不會重蹈覆轍。
她沒再放任自己想下去,唯恐淚水決堤。
緩了緩,溫嘉月問:“聽說你昨日去見了長生?”
如意紅著臉點頭,怕夫人打趣,連忙步入正題。
“夫人是想問三小姐的事吧?”
溫嘉月莞爾一笑:“是是是,她回府之後可有什麼異樣?”
“長生哥說,三小姐發了好大的脾氣,摔了好多東西,老爺和夫人哄了幾日才把她哄好。”
雖然早已知曉溫若歡並不像表麵那樣單純,但是聽到這些,溫嘉月還是心中一驚。
她嫁到侯府的四年裡,她不敢想象溫若歡私下裡到底有多任性暴躁,才能在她麵前心平氣和地裝出一副無辜模樣。
沈弗念不許溫若歡再進侯府,反而是幫了她。
不過滿月宴這種場合,溫若歡還是要過來的,不然娘家少一個人,定是要被議論的。
諒她也不敢直接使壞,倒也沒什麼好顧忌的。
她擔心的是繼弟溫若謙,上輩子便在滿月宴上喝酒鬨事。
他年紀小,酒量又淺,喝醉了也不老實,非禮了老夫人喜愛的丫鬟。
偏偏他還嘴硬,非說是丫鬟勾引他。
也不想想,他才十六歲,沒功名也沒錢財,也就一張臉勉強一觀,侯府裡的丫鬟能看上他什麼?
最後丫鬟隻能做了他的妾。
事情雖然沒有鬨大,但是老夫人將氣都撒到她身上,看她這個孫媳婦更不順眼了,處處挑刺。
當時她隻當是意外,但是現在想想,其中或許有溫若歡的推波助瀾。
無論如何,明日一定不能再發生這種事了。
“水要涼了,”如意輕聲開口,“夫人是想再添些熱水還是起身?”
溫嘉月回過神:“起來吧。”
她伸出一隻皙白柔軟的手,如意輕輕握住,扶她起身。
玉肩柔潤,起伏連綿,腰肢盈盈一握,如意從小看到大,早已習以為常。
但是夫人生下小姐後,身形似乎更加妖嬈了,她紅著臉沒敢多看,連忙給她披上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