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用過午膳,各自散去。
沈弗寒這才有機會問出口:“方才怎麼哭了?”
溫嘉月怔了下:“什麼時候?”
“昭昭抓到玉如意之後。”
“哦……”溫嘉月解釋道,“隻是覺得昭昭選的很好,喜極而泣。”
似乎有幾分牽強,但是她說的坦然,想來沈弗寒不會多想。
他卻非要打破砂鍋問到底:“為何會喜極而泣?”
溫嘉月隻得說道:“我們做父母的,所求的不就是孩子一生平安如意嗎,昭昭與我的想法不謀而合,難道還不夠讓我哭的?”
說到這裡,她埋怨道:“侯爺倒是一如既往地冷著臉,都沒個表情。算了,你根本不懂我。”
沈弗寒遲鈍了下,他確實不太懂。
而且……抓周而已,得個好兆頭罷了,他應該有什麼樣的表情?
他沉默下來,溫嘉月頓時覺得扳回一城。
到了正院,沈弗寒去書房,溫嘉月徑直回到臥房。
昭昭似乎又困了,連續打了兩個哈欠,淚眼汪汪的。
不過她懷裡還抱著玉如意,自從拿到手裡之後便沒丟開過。
溫嘉月便讓她抱著,輕聲哄她睡覺。
如意躡手躡腳地走了過來,輕聲問:“夫人,太陽有些大,要不要拉上簾子?”
溫嘉月望著她,輕輕點頭。
不管怎麼樣,如意的死劫躲過去了,長生也不會自儘了。
隻是,那十餘個賊匪會不會守在相同的地方殺害另一批無辜之人的命,她無暇顧及了。
她的力量太弱小,隻能救她想救的人。
如意轉過身,便見夫人望向她的眼神有些難懂,詫異地問:“夫人怎麼這樣看我?”
溫嘉月笑道:“隻是想到你很快便要嫁人了,我心裡感慨。日子可定好了?”
“哎呀夫人,”如意紅著臉道,“奴婢還沒和長生哥商量呢,您彆催了。”
“好,若是定下了,一定得第一個告訴我才行。”
主仆倆說著悄悄話,沈弗寒在書房奮筆疾書,處理著積壓了兩日的公務。
這兩日他一直在照顧溫嘉月,都沒有來得及看,明日便要上值,他得趁著今日處理了。
臨近傍晚,沈弗寒擱下毛筆,準備去用膳。
剛站起身,淩鶴便敲響了屋門。
“侯爺,大理寺來人了,說是有樁大案子。”
他的語氣有些焦急,沈弗寒加快腳步走了出來,問:“出什麼事了?”
“十餘個賊匪膽大包天,將監察禦史於大人和他的兩個兒子殺害了,地點在福鳴寺外十裡的樹林裡。”
聽到“福鳴寺”,沈弗寒頓下腳步。
還願的寺廟便是福鳴寺。
他在腦海中勾勒著福鳴寺周邊的地圖,心中一緊。
福鳴寺在京郊,穿過樹林便是官道,若是他們也去了……
沈弗寒神色凝重,病這一場,竟然躲過了一劫。
至於這位於大人,他有印象,屍位素餐的禦史罷了,隻要給銀子,白的也能說成黑的。
但不管此人品性如何,既然是朝廷命官,這案子便要歸大理寺管。
他吩咐道:“去和夫人說一聲。”
淩鶴便親自去了一趟。
溫嘉月聽完他的稟報,心中一緊,果然還是有人遭到了那夥亡命之徒的報複。
她強行壓下心底的愧疚,問起淩鶴的事轉移注意力。
“你和芊芊最近怎麼樣了?”
淩鶴的眸光重新黯淡下來:“娘子她還是不給屬下送膳。”
這是意料之中的事,溫嘉月沒多管,遲疑著問:“芊芊最近有沒有跟你提過生孩子的事?”
上次林芊芊過來,便說想生個孩子解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