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家兄妹用過膳便要離開了。
裴詩景依依不舍地道彆:“昭昭,過幾日我再來看你。”
昭昭趴在娘親懷裡揮了揮小手。
剛走出兩步的裴詩景轉過身,在她臉上親了兩下,這才趕緊走了,生怕自己舍不得走。
裴懷謹溫聲道:“我和小景便回去了,多謝沈兄和嫂嫂招待。”
沈弗寒微微頷首,趕緊走吧。
溫嘉月笑道:“世子慢走。”
心裡卻有些惋惜,這次過來,她和蜻蜓哥哥隻說了兩句話。
另一句是他剛來的時候,她客氣寒暄,然後便被裴詩景拉著去找昭昭了。
她甚至還沒來得及安排人招待他,幸好沈弗寒回來得及時。
裴懷謹轉身離去,臉上的笑容一點一點地變淡。
正笑得開心的裴詩景明顯感受到他的低氣壓,好奇地問:“哥哥,你怎麼啦?”
裴懷謹沒說話,直到坐上馬車才正色開口。
“小景,方才礙於人多,我沒有說你,但是你要記得,以後在旁人麵前,有些事你要讓丫鬟做。”
裴詩景眨眨眼:“什麼事?”
“幫你擦臉的事,”裴懷謹緩緩說道,“你已經長大了,就算我是你的兄長,這種事也不方便再做。”
裴詩景噘嘴道:“可是我就是想讓哥哥你來做,你是哥哥,又不是外人。”
“在府裡可以,在外麵不行,”裴懷謹溫聲哄道,“小景,你聽話些。”
裴詩景哼了一聲:“我不要!”
裴懷謹無奈道:“你若是不聽話,下次我便不帶你來景安侯府了。”
她語氣天真地開口:“哥哥,那你是想來還是不想來呢?”
裴懷謹怔了下,問:“什麼?”
“算啦,”裴詩景笑盈盈道,“我聽哥哥的話。”
說著她挽住裴懷謹的手臂,神色慵懶地枕在他肩上。
“我睡一會兒,哥哥彆打擾我。”
裴懷謹僵了下:“小景,你馬上便及笄了,這種舉動不合適。”
裴詩景一臉無辜:“可是你是哥哥,有什麼關係?”
“哥哥也不行,”他推開她,“一會兒便到府上了,你再堅持片刻。”
裴詩景立刻淚盈於睫:“哥哥,你不喜歡我了。”
“沒有,”裴懷謹耐心道,“我隻是在提醒……”
“沒有就好,”她馬上重新靠了過去,蹭了蹭他的肩窩,“我也最喜歡哥哥了。”
裴懷謹深吸一口氣,沒再阻止。
算了,就當她是親妹妹。
裴詩景輕輕嗅著屬於裴懷謹的氣息,沉靜的青柏香氣,讓她覺得格外安心。
遲早有一日,哥哥不再是哥哥,她便會以另一種身份站在他的身邊。
景安侯府。
裴家兄妹走了,沈弗寒便也準備離開了。
見他兩手空空,溫嘉月問:“侯爺,你不去拿卷宗嗎?”
沈弗寒怔了怔,差點忘了這件事。
他便吩咐侍衛去取。
“侯爺居然還有丟三落四的一天。”溫嘉月狐疑地看著他。
“一時忘了而已,”沈弗寒麵不改色道,“多謝阿月提醒。”
頓了頓,他繼續說道:“以後裴家人再來,你不要單獨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