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弗寒沒有動作。
溫嘉月一臉失望地看著溫若歡,心底卻有一種塵埃落定之感。
沒想到溫若歡如此輕易便將李知瀾交代出來了。
不過,也不奇怪,夫妻大難臨頭還各自飛呢,兩個冷血的人狼狽為奸,沒了利益,還能指望她們一條心嗎?
溫若歡不知她心中所想,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姐姐,我不是自願的,真的不是我!”
她邊說邊膝行至溫嘉月麵前,抱住她的腿。
她是最心軟的人,隻是犯了一次錯而已,而且也沒傷害到她,溫嘉月肯定會不計前嫌吧?
抱著這種想法,溫若歡哭求道:“姐姐,你相信我,我不會做這種事的……都是長公主逼迫我,我真的彆無選擇!”
沈弗寒眉宇緊鎖,擔心她還藏了彆的凶器,對溫嘉月不利,讓侍衛拉開她。
“既然此事還涉及到長公主,我會即刻稟明聖上。”
溫嘉月擔憂道:“夫君,不如先讓府醫過來診脈吧?”
她不知道他服下的藥毒性有多大,總覺得不安。
沈弗寒拍了拍她的手:“不必了,我還能堅持。”
李知瀾也在監視景安侯府的一舉一動,此事遲早會傳到她耳朵裡,早一刻進宮,便能多一分勝算。
沈弗寒吩咐備馬車,又命人去搜客房,這才帶上五花大綁的溫若歡和物證,與溫嘉月一起匆匆趕往皇宮。
溫若歡在另一輛馬車上,由侍衛看守。
而物證就在他們的馬車上,沈弗寒慢條斯理地將蝕骨散拿了出來,融進酒盞和酒壇碎片裡。
見他如此明目張膽,溫嘉月神色惴惴地盯著晃動的簾子,生怕被人瞧見。
直到沈弗寒將蝕骨散收起來,溫嘉月終於鬆了口氣,問:“夫君,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沒什麼感覺,”沈弗寒安撫她道,“放心,我不會有事。”
溫嘉月抿緊了唇,低頭掃了一下他衣襟上的血。
過了這麼久,鮮血已經變成暗紅色了,瞧著頗為觸目驚心。
“隻是看著嚇人而已,”沈弗寒握住她的手,“彆擔心了。”
他喜歡看她為他擔憂緊張的模樣,這證明她心裡有他。
但是現在,他隻想撫平她蹙緊的眉,看她眉眼舒展的模樣。
這樣想著,他便也這樣做了。
溫熱的指腹落在眉心之間,仿若一股暖流,驅散了所有的不安與焦慮,溫嘉月抬眸看向他。
沈弗寒沉聲道:“真的沒事,不要皺眉。”
溫嘉月狡辯道:“我沒有。”
“好,你沒有,”沈弗寒揉了下她的臉,“那就好好想想,扳倒長公主之後,打算做什麼。”
此事比他預想中還要順利,溫若歡毫不猶豫地交代了幕後主使。
不僅節省了時間,而且沒給李知瀾反應的機會,勝算大大增加。
溫嘉月枕在他肩上,輕聲道:“我想,過平常的日子,和世間所有的夫妻那樣。”
沈弗寒鄭重地應了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