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傍晚,馬車停下。
溫嘉月正睡得迷迷糊糊,醒來才發現天都快黑了。
“夫君,你怎麼沒有叫醒我?”溫嘉月慌亂地整理衣裳。
“看你睡得正香,便沒打擾,”沈弗寒道,“原本我準備直接抱你下車的。”
溫嘉月嗔他一眼,簡單拾掇一番,走下馬車。
沈弗念已經站在客棧的台階上了,見到她,笑眯眯地問:“大嫂,怎麼這麼慢,你和我大哥在馬車裡做什……”
瞧見跟在溫嘉月身後,抱著昭昭的沈弗寒,她趕緊閉上了嘴。
溫嘉月狐假虎威道:“念念怎麼不繼續說了?”
“我餓到神誌不清,忽然不知道想說什麼了,”沈弗念挽上她的手臂,“快走快走,咱們用膳去。”
溫嘉月輕輕哼了一聲:“就會欺負我。”
“哪是欺負,”沈弗念笑嘻嘻道,“我可是愛極了大嫂。”
兩人親親熱熱地挽手走上二樓。
用膳時,沈弗寒將一起在路上過年的想法說了一遍。
“昭昭還小,趕路不能太急,所以按照行程,想必除夕夜會在金州過,到時候找個理由請四弟、耀兒和謝姑娘過來,咱們一起過,你們意下如何?”
沈弗念第一個讚成:“我同意!隻要不跟祖母一起過,除夕夜在荒郊野嶺數星星都成!”
蕭溯夜自然聽她的,隻是沉吟一瞬,他問:“謝姑娘是……那位金州謝氏案的遺孤?”
沈弗寒輕輕頷首。
沈弗念有點納悶,他們一家人團聚,叫謝姑娘乾什麼?
不過轉眼她便反應過來,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謝姑娘無依無靠的,萬家團圓時她卻孑然一身,肯定會傷心,大哥是想讓謝姑娘跟咱們一起過除夕夜熱鬨一番,是不是?”
沈弗寒微微揚眉,正想跟她解釋四弟與謝姑娘的關係,溫嘉月扯了扯他的袖口,示意他不要說。
她笑盈盈道:“沒錯,就是這樣。”
直接告訴沈弗念多沒意思,她更想讓她自己發現。
沈弗念絲毫沒有發現異樣,感歎道:“大哥還挺心善的……但是萬一人家想到自己的家人,悲從中來了可怎麼辦?”
溫嘉月暗示道:“以後我們就是她的家人。”
聞言,沈弗念深以為然:“有道理,不如讓她認大哥做義兄,以後在侯府生活也成,咱們再給她尋一門好親事,也算是好事一樁。”
她越想越有道理:“大哥不是覺得愧對謝家嗎,正好可以彌補。”
溫嘉月差點沒忍住笑,憋著笑開口:“行啊,到時候你問她願不願意。”
想必謝姑娘還沒回答,四弟就跳起來反對了。
“好,到時候我問問,”沈弗念撞撞蕭溯夜的胳膊,“到時候記得提醒我。”
蕭溯夜已經看出些許端倪,但依然配合道:“我知道了。”
用過膳,蕭溯夜和沈弗念回隔壁客房了。
溫嘉月和沈弗寒各自梳洗,又一起給昭昭擦臉擦腳,一家三口躺了下來。
昭昭在馬車上睡了一路,正是精神的時候,一會兒爬到床尾,一會兒又趴在枕頭上,沒個消停的時候。
溫嘉月無奈道:“明日可不能讓昭昭睡覺了。”
她倒是無所謂,但沈弗寒得養精蓄銳,昭昭一直鬨騰,連帶著沈弗寒也休息不好。
“沒事,我不困,”沈弗寒將趴在床邊的昭昭拎回來,“讓她玩吧。”
他臉上帶著縱容的笑意,溫嘉月小聲嘟囔:“女兒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