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一口氣。
說著扭頭,朝著右側人群看了一眼。
而不知道是不是眾人錯覺。
他們隻覺得麵前謝昭的眼眶紅紅。
似乎壓抑很久,委屈快要噴薄而出似的。
話題跳轉到這裡。
下方群眾也反應過來謝昭的意圖了。
關於江城日報的那些文章,他們之間不少人都是看過的。
隻是現下忽然聽見謝昭提起這個,一時之間,有些人二丈摸不著頭腦。
“這事兒說起來也是奇怪,前段時間江城日報就和瘋了一樣,每天的頭版大標題,就是關於錦繡女裝,要麼就是一廠二廠三廠,芝麻大小的事兒都要寫,真是離奇。”
“可不是麼?一開始出來,我還覺得驚訝,可是日子久了,這味兒就不對了,到底就是幾個服裝廠,怎麼天天報道?和仇家尋仇有什麼兩樣?”
“噓,你們不知道吧?我有個表弟,在報社上班,前些日子那報社的社長下了死命令,說是每天都要寫關於錦繡女裝的文章!必須得負麵新聞!”
……
人群一下子鬨哄哄了起來。
而台上。
謝昭在說完這話朝著右邊看過去之後,人群騷動,有人往台上走去。
眾人定睛一看,卻發現是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拎著一個中年男人,快步上來了。
這人,正是成剛。
而他拎著的那男人,瑟縮著腦袋,一臉畏懼,被拎上台後,見這麼多人盯著自己,一下子嚇得跪在了地上,眼淚簌簌的往下落。
“馬二峰,你自個兒說說,你都乾了啥!”
成剛氣得罵。
他乾脆從謝昭手裡頭拿過了話筒,大聲道:“各位,你們都瞧瞧,看看可有認識他的!這馬二峰哪裡還配被稱為人?他簡直就是忘恩負義的畜生!”
馬二峰?
人群中,有人盯著他看了又看,一下子就認出來!
“哎?!我知道!永安巷子的那個吧?他不是國營製衣二廠的員工嗎?聽說全家老小都在裡頭乾活兒,待遇可好了!”
有人大聲喊道。
“沒錯!二廠那時候瀕臨倒閉,馬二峰就在即將被裁員的員工裡頭,那天他哭哭啼啼,跪在了咱們廠長辦公室門口,求著給他一份工作,一口飯吃,說是家裡上上下下都指望他一個人,要是丟了工作,他乾脆死了算了!”
“咱們小謝廠長年輕,心腸軟,不但讓他繼續回廠子裡乾活兒,甚至連帶著他妻子兒子兒媳婦兒,全都招了進來!”
“可他呢?乾了什麼事兒?!”
成剛氣得又罵了幾句臟話。
“你自己說說!彆逼我動手!”
馬二峰鼻涕眼淚一直流。
他麵皮上火辣辣的,下方不少人都是認識自己的,可不說吧,這證據都在人手裡抓著了。
成剛說要是自己不說,他就報警,讓他吃槍子兒!
馬二峰權衡再三,哭著接過了話筒,將自己做的那些事情說了一遍。
約莫七八天前。
有人找上了自己,說是讓他辦個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