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是於正陽吧。
將這個陌生到極點的人從記憶裡掏出來拍拍灰,淩漪隻覺得好笑。
今天這是什麼好日子,怎麼什麼妖魔鬼怪都找上門來?
“讓他進來吧。”將箱子的縫隙填滿軟布棉花,淩漪哐哐哐的開始上釘子。
於正陽進來的時候,瞧見的就是這一幕。
那纖細瘦弱的手腕隻需微微一揮就能將手指長的釘子一下釘到木箱中,這臂力連他都不會有。
不對,她的手腕瞧著好像也不是很瘦弱。
細,但卻包裹著薄薄的肌肉,隻是在碧綠鐲子的襯托下顯得文弱罷了。
“有事?”淩漪將箱子搬到一旁擺好,繼續工作。
於正陽這才猛地回過神來,支支吾吾開口:“你我二人從小……”
“說正事。”淩漪打斷他的絮叨,皺眉:“不然彆打擾我工作。”
於正陽眼中閃過一絲羞惱,隨即道:“不知聞夫人能不能搞到去港城的船票,我想去那裡。”
若非如今一票難求,他這種小人物根本買不到票,又如何會來求淩漪?
“去港城乾什麼?滬城不挺好?”淩漪將軟布墊到箱底,淡淡道:“體麵的工作,嬌妻愛子,嚴父慈母都在這裡,你背井離鄉的不太好吧。”
於正陽咬了咬牙,低聲道:“過去工作不體麵,怕那邊的人追究,也怕連累了家人。”
他瞧著這兵荒馬亂的場景,意有所指道:“聞夫人應該很明白我的處境。”
這些年,他在報紙上天天吹捧東瀛人,鼓吹他們對國家的侵略政策,早就已經是不能回頭的鐵杆漢奸了。
就是用腳後跟想也知道,東瀛人放棄滬城之後,他的下場不會好。
在來淩漪這之前,他已經去找了東瀛人。
按理來說,他為東瀛人做了那麼多,總該給他一張去東瀛的船票吧。
可到了主編家裡的時候他才發現,那小鬼子不知道什麼時候跑了,家裡人去樓空,隻有穿堂風在嘲笑他的天真。
東瀛人都自顧不暇了,怎麼有時間管他呢?
於正陽怎麼都不明白,工業化的強大國家怎麼會輸,這片土地上至今還有人留著辮子的泥腿子怎麼會贏!
可再不明白,他也得為自己今後考慮,所以百般思慮後他來找淩漪。
不說婚約上的事情,就是憑著幼時的交情,淩漪也得幫他一把,給他搞張船票吧。
“你的處境?”淩漪將一尊小小的刻有文字的青銅鼎放進箱子中,放上軟布,然後哐哐釘釘子。
釘子釘完,她將箱子推到一旁,終於回頭看向於正陽:“你什麼處境?”
“做狗不成被主人拋棄的處境,還是賣國不能倉皇逃竄的處境?”
“你!”於正陽被擠兌的紅了臉。
此刻他也看出了,這絕情的女人根本就沒想過給他船票。
也是,這不孝女連父親都不管!
這些年聞兆在滬城呼風喚雨,可淩正泰作為他的老丈人卻一點都得不到好處,布坊也早就被吞並,帶著一眾家眷灰溜溜回明州老家去了。
這樣絕情的女人,他就不該奢求她有一點友愛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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