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年前的滅門案後,張家村的人丁越發的凋零,隻有少數的老人家還固執的留在這裡。
今天這三十人的小組負責的就是重新對這四百戶人家做筆錄,如果還沒有進展的話,大家就要開始快樂的亂飛生活,散到天南海北給張家村外出務工人員去做筆錄了。
好在,這裡靠近京城,外出務工的人也大多不會選擇去更遠的地方。
當踏入這屋舍整齊但荒涼的村子時,淩漪皺了皺眉。
難以想象,首都居然還會有這樣的空心村。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項恪被分到淩漪這一組。
他們兩個人按照分配好的任務先是敲響了一家人的房門,那老太太開門的時候瞧見是警察,嚇了一跳:“這是咋了?”
這一刻,老人家已經將外麵的不孝子孫給想了個遍,猜測到底是哪個龜孫子犯事讓警察找到她家裡來。
“老人家,我們隻是來查兩年前的那個案子,”淩漪連忙安撫老人家,露出溫柔和善的笑來:“您家裡人都好好的,可千萬彆擔心!”
這話一出,老人家瞬間鬆了一口氣:“嚇死我了,還以為真出了什麼事呢。”
她一邊開門讓兩個人進來,一邊罵罵咧咧道:“張老二也不乾人事,這村裡來警察了也不通知大家一聲!”
淩漪沒說話,他們今天來本就是要打大家個措手不及,自然就沒有通知村支書。
如今的村支書,估計在家裡錄筆錄呢,哪有功夫來通知村民?
那老太太給淩漪和項恪倒了水,才坐到一旁:“你們問吧,不過醜話說在前頭,我人老了,記憶力又不太好,有些事情已經記不清了。”
淩漪見老人家還要給他們拿瓜子兒,連忙哭笑不得的道:“您老人家彆忙了,我們不吃。”
老人家一邊扯那裝著瓜子兒的塑料袋,一邊道:“你們吃不吃是一回事,我招不招待是另外一回事,咱這可沒有來了客人不招待的規矩!”
被塞了一把瓜子,淩漪隻得哭笑不得的將本子塞給了項恪:“項主任,麻煩您動手記錄一下了?”
手中被塞了本子,項恪乖乖巧巧的低頭,打開筆帽。
老太太看了一眼項恪,笑道:“呦,小年輕長得倒是不錯。”
因為出門,大家都換了常服。
項恪這時候也沒穿他的白襯衫,隻穿一身平常衣服,淩漪的態度又太過自然,根本就沒讓老人家朝著項恪是領導那方麵想。
她甚至饒有興趣的和淩漪道:“小姑娘結婚沒?”
淩漪:“……沒。”
饒是她,也有點跟不上老人家的思路了。
“哎,可惜我家那歪瓜裂棗年紀大配不上你,不然我就把他介紹給你了。”老太太一邊哢哢的嗑瓜子,一邊笑眯眯道:“不過我看你身後的那個小年輕不錯,要是之後找不到合適的,可以搭夥過日子。”
“……阿姨,咱們還是談點正經的吧。”淩漪生硬的打斷了這個奇怪的話題:“咱還是說說,案發當天您有沒有發現什麼特彆的事情,或者是特彆的人,又或者……有沒有誰有特彆的舉止。”
這一句話,將老太太的話癮給徹底挑起來了。
她從村裡老頭早上假牙沒洗,到有人為了看熱鬨連臉都不洗,再到有老頭去碰人家屍體,然後被嚇得沒半年就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