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帳猛地被掀開,薛鎮大步流星走了出去,搶了一匹戰馬後狂奔出營地。
淩漪站在帳內看著這一幕,唇角微微翹了下。
而看著這一切的心思叵測之人,此刻也鬆了口氣。
將軍以這等暴怒的模樣出來,顯然那個敢於冒犯他的人,此刻已經死了……?
淩漪掀開帳簾,目光準確鎖定了遠處的一道目光,友好的對著他笑了下。
那人在這笑下驚駭欲絕,像是見鬼了一般。
淩漪眼睛緩緩的掃了一圈,才慢悠悠的回到自己的營帳。
“她怎麼沒死?”
這不科學,也不封建啊!
將軍如何能容得下這樣的人,剛剛摔東西的聲音都傳到了老遠,這些人在那聲音中懷疑淩漪和那些物件一樣被摔成了肉泥。
可如今看來,營帳中什麼都碎了,唯一完好的竟然是吵架的兩個人?
那你們吵的這是什麼架?調情架?
淩漪回到自己那片營地前,就察覺到了小小的不同。
數個弓箭手將此處團團的圍住,所有的營帳緊閉,兵卒都被關在了裡麵,一副防止炸營的手段。
當淩漪掀開自己營帳的時候,見到的就是許夫子和她的山賊頭子,以及薛鎮派來的親衛首領,此刻三方之間的氛圍不算是好,她的山賊頭子更是麵目赤紅,一副要殺人的模樣。
“忙著呢?”她打了一聲招呼。
“大王?”山賊頭子叫破了音,差點撲到淩漪身上,卻被她敏銳的阻止。
“你遠點,今天是不是又沒洗澡?”淩漪嫌棄的道。
山賊頭子委屈極了:“不洗澡的是王柱子,我是周三啊!”
“我知道,你是不洗腳的周三。”淩漪點頭,順手揭了下他的傷疤。
周三咧了咧嘴,沒敢反駁大王。
他怕死。
但是……
“大王,他們不讓咱們的人出門,他們根本就不信任咱們,咱們走吧!”
周三帶著兄弟們好不容易跑完老大的任務,回來之後就發現世界都變了個樣。
寒光閃閃的箭矢指著他們的帳篷,將他們像是犯人一般的看管起來,一下子就將他加入義軍的欣喜給破壞得一乾二淨。
這哪是對待同袍的樣子?
若是成了同袍還要被如此防備,他們還不如去做山賊呢!
有大王的本事,他們在哪裡都是一霸,根本就不怕他們!
淩漪在他義憤填膺下,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許夫子。
這老頭的行事,完全是按著她已經死了來的啊。
但抱歉啊,她沒死成。
此刻許夫子的詫異都快將他給彈飛了,隔著帳篷都聽見那兩個人鬨得動靜,大王的怒氣都快能隔山打牛了,可作為怒氣的直接接收者,淩漪竟然還能活著出來?
許夫子從前覺得大王叫淩漪壯士有點不合適,但現在他是真的想真心實意的喊一聲壯士。
能惹怒大王全身而退,這不是壯士什麼是壯士?
他老許反正是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