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一場決戰,雙方都傾儘了自己的全力。
不光是薛鎮站在了戰爭的最前線,陶平恬也久違的披上了戰甲。
再次騎上戰馬,他的心中有萬千思緒。
過了今晚,那些他曾經幻想的就會化為現實。
他不再是一個小小的偏將,而是這天下未來的主人。
馬蹄轟隆隆的回響在天地間,將四周都嚇得寂靜下來,除了馬蹄聲外再無其他聲響。
不對,太靜了。
陶平恬勒住戰馬,驚疑不定的看著周圍。
“父親?”他的幾個能上戰場的兒子圍了上來,有意無意的將陶翼隔絕在外。
陶翼在幾位兄長外望著父親,心中嗤笑。
這等小心思,在奪位這種大事上毫無用途,幼稚!
“謹慎些。”陶平恬警惕的觀察著周圍,聲音沉冷。
他雖久不上戰場,但老將的嗅覺還在,這等戰場上詭異的場景讓他本能的覺得不對。
可他的兒子,似乎都隻長了一顆肌肉鑄造的腦袋,失笑道:“義軍如今四分五裂,宛如一盤散沙,父親何必這麼警惕?”
“就是,依我看,父親就該在中軍中等著我等將薛鎮的頭顱帶給您!”
他另一個兒子當即接話,說話時眼睛還悄悄的掃了一眼陶翼。
倘若父親不來,這個托累也就不會來,那這等大功也就沒他的份了!
這種時候這幾個蠢貨竟然還在爭權奪利,陶平恬隻覺心灰意冷。
他們都說他做父親的偏心陶翼,卻不想想他們的資質有被偏向的理由嗎?有成為未來南軍主人的可能嗎?
“閉嘴!”他低喝一聲,凝聲道:“吩咐三軍,都警惕些!”
說罷,他一抖韁繩,繼續向前。
事已至此,再沒有後退的可能了。
倘若這真有陷阱,匆匆後退的大軍就是最好的靶子。
所以不管有沒有陷阱,他如今唯一能做的就是帶著大軍衝過去,堂堂正正的將義軍碾壓。
畢竟,再大的兔子陷阱也不可能獵到猛虎!
心中這般想著,他卻不動聲色的接近陶翼:“倘若事情有變,你先走。”
陶翼心中一驚,看向父親,卻隻見他神色凝重。
“父親……”
“轟!”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將陶翼的聲音壓在了劇烈的爆炸聲音中。
兩側不算高的山上,此刻有滾石留下,重重的砸在了大軍的腰上,霎時間將大軍分為兩截。
望著山上驟然升起的旌旗和飛射過來的箭矢,陶平恬懸著的心這才放下來。
倘若隻有這些埋伏的話,那影響必定不大。
此刻的山上,幾個偏將看著那一個個的麻布油紙包,眸中俱是驚悸:“扔?”
“扔!”
話音落下,數個衣著與其他人完全不同的技術兵,匆匆上前將那些炸藥包一個個拿走,放在了投石機上,點燃引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