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怎麼樣了?”
宮殿之中門窗緊閉,略有昏暗。
淩漪剛進門,就見到支一張桌案在那邊批折子的太子。
太子被她這狼狽的模樣嚇了一跳,柔安從來都是養尊處優精致漂亮的模樣,何曾有過這種狼狽模樣。
他連忙拉住要往裡闖的淩漪,小聲道:“父皇還好,倒是你怎麼成了這個樣子?太監沒有將事情和你說清楚?”
太子威嚴的雙眸微微眯起,懷疑有人借此生事。
淩漪皺眉:“說清楚了,可父皇都生病了,我總不能化了妝換了衣服慢悠悠的走過來吧,那像樣嗎?”
太子:“……”
他看著淩漪還沒扔下的馬鞭:“所以你是騎馬回來的?”
“嗯,昨天王璲之教我的,挺好學,我學會了。”
太子一算腳程,心說你哪裡是會了啊,
但凡騎術差點,現在還在路上吃灰呢,
“是柔安回來了嗎?”
兩人說話之際,床帳內傳來皇帝並不虛弱的聲音。
淩漪一聽,這才鬆了口氣。
她將手中馬鞭朝著太子一塞,掀開床幔去看她強大且脆皮的爹:“是我,您的病怎麼回事?”
皇帝瞧著淩漪這狼狽模樣,同樣一驚。
經曆了同樣的盤問之後,淩漪才知曉皇帝如今這樣子的原因。
昨天王家子的事情過後,皇帝便調來了這幾年和使臣有關的資料和折子。
不對比著看不要緊,以看就將皇帝給氣了個夠嗆。
短短幾年時間,使臣告狀的次數已經到達了三十六次,更有幾個國家在回去之後打了起來,打到國家滅國。
這種事情,一年基本隻有三兩次,再加上小國身份不重要且生生滅滅都是常態,百忙之中的皇帝還真沒太關心這種小事。
可當數時間事情和各種滅國的巧合被放在一起的時候,事情就有些觸目驚心了。
而這一塊,向來都是王家的自留地!
這些酒囊飯袋,就如此完成他們的任務!
皇帝越想越氣,甚至開始覺得女兒隻殺兩個人是殺少了,重重一拍桌子又想叫王悼滾過來見他的時候,心臟突然一痛,便失去了意識。
淩漪聽著這番話,深深吸了口氣:“您何苦生那麼大的氣?他們王家做不好,就換一家來做。”
“邊關有亂就讓人去平,不忿就砍了王家人的腦袋!”
“這麼簡單的事情,您竟將自己氣成這個樣子!”
本來心臟就不好,還這麼氣,這不是找死嗎?
天武帝聽著女兒的訓斥,一時間有些回不過神來。
女兒在他心中比柔弱可愛,哭起來的時候更讓他想到故去的皇後,心都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