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來一曲。”
忙碌一日歸來的公主殿下並未直接回到房間,而是如同登徒子一般的趴在窗邊,對著窗內撫琴的小郎君開口。
那小郎君清清淡淡的瞥了一眼不速之客,指尖微動。
琴聲再次響起,卻再沒了之前出塵的意味,反倒是帶上了幾分纏綿,勾得登徒子再移不開腳步。
王璲之曾經住的那間房子已經沒有主人再去臨幸,隻有一把把古琴昭示著他在隔壁有多受公主寵幸。
此刻,他手中那一把,正是淩漪府中最珍貴的那個。
它被公主殿下送到琴師手中,奏出天籟來給她聽。
淩漪微微眯著眼睛,享受不已。
誰不喜歡這種忙碌了一整日,回家有人撫琴舒緩的日子呢?
待到一曲琴曲奏完,王璲之微微抬眸,似笑非笑看向沉醉的公主殿下:“殿下不進來嗎?”
是這房間中,有什麼猛獸阻攔嗎?
淩漪笑了一聲,伸出一隻手撥弄著琴弦,發出錚錚的聲音。
她聲音因為半壓著上半身而有些含混,可那眼神卻偏偏傲得厲害:“屋內郎君不請,本宮又怎麼敢進去?”
這話說的,仿佛她不是這房間中的主人似的。
可偏偏,王璲之就愛聽這個。
情竇初開的郎君,偏偏喜歡公主殿下嘴裡說出的沒有任何承諾的甜言蜜語。
繞過古琴,他輕輕在窗前人額角落下一吻:“那我現在邀請公主殿下了,可否入內一敘?”
淩漪承認,在這一刻,她被王璲之給蠱住了。
手支著窗戶,跳進了房中,她環視著這間明顯多了許多書卷氣的房間:“這房間,不似小郎君自己的房間,反倒是多了許多女郎的氣息。”
指尖旋轉著白玉簪,抵在王璲之的頸間:“郎君告訴我,這是誰的?”
王璲之微微抬起下巴,將弱處都暴露在淩漪麵前:“是我心悅之人的,還請公主海涵。”
淩漪終於裝不下去,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王郎君啊,王郎君,你這張嘴不知道能哄走多少小娘子。”
王郎君拿開頸間的簪子,輕輕放在桌麵上,將淩漪按在椅子上,輕輕揉捏著她一日忙碌下來僵硬的脊背,淡淡道:“我能哄走小娘子的本事不止這些,不知公主殿下還要不要試試?”
用那樣淡定的表情說出此等淫蕩的話,淩漪不忍直視的避開了在鏡中四目相對的眼睛,搖頭:“算了算了,本公主今日精力不濟,休戰。”
王璲之也是在逗這心有餘而力不足的小公主,她日日勞累,哪有時間與夜夜笙歌?
他輕輕蹭了下淩漪似乎還帶著筆墨氣息的麵頰:“我讓侍女送水來。”
洗去一天的疲憊,才好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