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這個念頭升起的時候，殷梟唇角的笑就怎麼也壓不下來。
當將淩漪送到家門前的時候，他也沒忘了履行自己的諾言。
隔著一半車窗，他的表情讓淩漪看不太分明：“我想要一個你喜歡的生日禮物。”
除了戀愛腦，哪還有人想要這種禮物？
淩漪對他狗見了都搖頭的戀愛腦指指點點，鄭重警告：“那你收到的，就可能是一包瓜子皮。”
連瓜子都沒有。
“那也不錯，我試試找幾個抽象派藝術家做成藝術品。”殷梟煞有其事的開始安排那一包不存在的瓜子皮。
一陣風吹過，他對著車邊的女人道：“好了好了，快回家去想要送我什麼禮物吧，不要在這吹冷風罰站了。”
目送淩漪的背影消失在視線中，殷梟口中哼起童年時遇到的那個流浪漢常哼的歌，掏出手機。
聲音戛然而止。
他麵無表情的點開一段音頻，殷鴻的聲音清晰的響起：“淩漪，我是殷鴻。”
六個字，將他打入深淵。
他所有的好心情，都在這一刻消失殆儘。
眸光死死盯著淩漪離開的方向，殷梟聽完了那一小段音頻。
在那裡，還有他一句台詞。
他就像是誤闖情侶恩愛現場的小醜，留下不堪的痕跡。
為什麼就不能讓他的好心情持續久一點呢？
抬眸看向頂層亮起的燈光，他撥通電話：“到家了？”
淩漪垂眸看向樓下的車子，輕輕應了一聲。
“除了生日禮物，還有沒有什麼想問我的？”
沉默了會兒，殷梟繼續開口。
“有。”
淩漪不可能透過幾十米外的車子看到其中男人的神色，卻感覺到他在聽到這話時傳遞出的緊張。
她微微勾了下唇角，問：“送瓜子皮，真的行嗎？”
聽筒中安靜了許久，殷梟開口：“可以。”
然後，他主動掛斷了通話。
樓下的車子依舊沒有啟動離開，淩漪沉吟了下便再次撥通那個陌生號碼。
可再傳來的卻不是殷鴻的聲音，而是一個略顯粗獷的大叔音：“誰啊，有事嗎？”
“喂喂喂？”
“有病啊，來電話不說話！”
通話被掛斷，淩漪指尖在冰涼的玻璃上劃過一道痕跡。
殷鴻並不信任她，用來聯絡她的號碼，甚至是從路邊弄來的。
這樣的人，真的能給她帶來足夠的利益嗎？
還有……
微微閉上眼睛，淩漪腦中不知怎麼的就閃過殷梟的身影。
有他初見時充滿窺探欲的眼神、有他在餐桌前的期待，也有在醉酒後的克製，更有今天他穿著那一身衣服站在她麵前顯擺的場景。
再去想殷鴻……
最深刻的，竟是他落入海中的那一刻。
淩漪愕然的發現，與她相識不久的殷梟，留給她的印象竟比殷鴻還要深刻。
而且……
淩漪想起那淩厲一腳，不得不承認一件事——
殷梟所給她的支持，也遠比殷鴻還要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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