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鴻手一僵,像是被燙到了一般連忙縮回。
他抓起身邊的外套,逃命似的匆匆離開:“今天我公司還有事,就不回來睡了!”
海瑤望著他的背影,漂亮的黑眼睛一點點黯淡下來。
她真的好想離開這裡。
淩漪也真的好想將這個粘人的家夥,踹出家門。
將人推出健身房,淩漪嚴肅的警告殷梟:“不許再進來一步。”
殷梟倚在門上,頗有當年做混混時那混不吝的氣質:“進了呢?”
淩漪微微一笑:“那你今晚就睡這裡。”
唇角笑意微微一僵,殷梟舉起雙手,一步一步倒退離開此處。
當大門再次在他的麵前被無情關上的時候,男人幽幽的歎了口氣。
這世上,怎會有這種無情的女人?
連無情女人的麵都見不到一下,他也隻能將心思放在對付男人身上了。
而這,就導致殷鴻的倒黴係數加倍。
合作商跑路、盟友背叛、下屬轉投。
殷鴻簡直不敢相信,這接二連三的打擊會在短短時間內出現在他的身上。
而更加讓他無法接受的是,這些打擊都是與他擁有同樣一張臉、卻在過去的三十年中過得像一條狗似的弟弟所做出來的事情。
如此,那他這些年受到的教育算什麼?
是教育出了問題,還是他天生就不如殷梟?
這種問題,他不敢深想,隻是一味的努力挽回頹勢。
雖然效果不大,但能在殷梟的節節攻勢下穩住身形,那本來就是一種本事了。
但屋漏偏逢連夜雨,本就是人間真理。
在殷鴻接近一周沒回家後,他接到了家中傭人的消息——
海瑤失蹤了。
那個和他一起闖回這個城市,救了他一次又一次的女人,悄無聲息的消失在了他的世界。
彼時,殷鴻正麵臨著又一次殷梟的圍剿,基本喪失了在公司中的權利。
那個由殷文彬一手建立,打算讓殷鴻來繼承的公司,竟在短短時間內天翻地覆,成了彆人手中的玩具。
雖然殷鴻如今依舊極力掙紮,但等待他的幾乎隻有被強製收購股份,退出公司這一條路了。
失敗的痛苦,再加上戀人的離開,讓殷鴻幾乎崩潰。
而這,卻也不是這間屋子最大的洞。
當他匆匆離開公司,朝著家中趕的時候,一通電話改變了他的行程。
殷文彬病危!
那個為大兒子撐了許久的父親,終於也倒下了。
這一刻,殷鴻再也無心關注海瑤的失蹤,心急如焚的前往醫院。
當然,殷梟也不關心海瑤的行蹤了,他的目光同樣投向了醫院。
隻是與殷鴻的焦急相比,他的情緒可能有一點點的不同:“竟然到現在還沒死嗎?”
那種深深的遺憾,讓身邊人打了他一下。
淩漪警告的瞪了一眼一張嘴什麼都敢說的殷梟,這男人在國外的時間太長了,連含蓄這種優秀的傳統美德都失去了。
殷梟在她的凝視下,果斷改換言辭:“生命力竟如此頑強嗎?”
淩漪歎了一聲,假裝沒有聽到他形容蟑螂似的話:“我們去看看他。”
殷梟眉頭瞬間豎起來:“去看他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