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一個卑賤的罪臣之女道歉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兒。
先不說得到嫁妝的這種事情史無前例,就說讓她堂堂公主之女去給一個罪臣之後道歉,那就是不可能的事兒。
是的,溫喬早就已經知道了李彥蘭的真實身份了,就在上一輩子的時候她不知道,可是這一世她聯想了很多事情,再加上上輩子她零零散散知道的那些消息,拚湊起來,便知道了李彥蘭的這種身份。
隻不過按理來說李彥蘭應該在教坊司裡邊兒當著官妓的,怎麼會出現在永寧侯府裡做當家主母的?
這讓她心裡不解。
她本想用這一招來好好陰一陰溫叢慶的,可是又想著這樣做,那這個消息豈不是失去了它原本的價值,若是能帶來威脅溫叢慶的話,那對溫叢慶來說也是一個不小的打擊,所以溫喬便把這個事兒往心裡稍微放了一放,並沒有像之前一樣直接開口說到溫叢慶的臉上。
至少是重活一輩子,她現在的心思也變得多了起來,不像之前一樣那麼莽撞了。
“是嗎?可是女兒並不知道夫人典當了我娘的嫁妝,隻是前些日子舅舅在宮中無意間說起來這件事兒了,所以我才回來跟夫人說了一聲,想叫夫人帶我去看看我娘的嫁妝。隻是夫人當時說她太忙了,抽不開身帶我去,所以才一直往後拖著,到現在我也沒見著我娘的那些嫁妝。可我這幾日一直都在宮中。我這不過是回侯府的第二日,夫人突然病倒了,這事兒也要算在我頭上嗎?不過若是父親覺得這件事兒的確是女兒的錯,那女兒承認了就是。”
本來溫喬前麵說了那麼多話,溫叢慶還以為溫喬是死活都不願意承認這件事情是她的錯呢,心裡正有一些上火,卻聽著溫喬後麵的半句乾脆利落的認錯了,反倒是叫溫叢慶心裡有些不大對勁了起來。
即便溫喬是公主之女,即便溫喬是皇上和太後的心尖尖,可是現在她在後府裡,更何況她還是溫喬的生身父親,溫喬就必須要聽他的話。
隻是現在溫喬承認錯誤承認的這麼乾淨利落,他反倒是有些不太好說什麼了。
不過一想這件事兒確實是他們理虧,畢竟李彥蘭在沒得到溫喬和皇帝的同意下就直接把長樂的嫁妝給典當了,說出去這也算是一個表示殺頭的大罪。
不過他並不覺得自己剛才的想法有什麼問題,即便是典當了,那也不過是一些失誤罷了,怎麼能大得過一家人的情誼呢?
更何況都是在家中生活了,你沒錢了,那我拿點兒錢來貼補家用,不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吧?不至於如此斤斤計較,隻是瞧著溫喬這一副模樣,要說溫叢慶心裡一點兒想法都沒有那是不可能的。
“既然如此,那這個事兒還勞煩你到時候進宮去跟皇上說一聲,本來也不是什麼大事兒,你回去自己瞧著一些說說,彆說多了,到時候再叫皇上怪罪永寧侯府。”
溫叢慶絮絮叨叨的說了這麼多,不就是想讓溫叢慶在進宮的時候在皇帝麵前好好說一說這關於嫁妝的事兒嗎?
可是溫喬根本就沒有想過要把這件事兒跟皇帝說這一切,都不過是他們這些人自己想的罷了,既然是長樂留下來的嫁妝,那也就是她親娘給她的東西,她還是要憑借著自己的雙手搶回來的,若是總去依靠皇帝,那她總不能這一輩子都生活在皇帝的羽翼之下吧。
更何況她本身就是一個很獨立的女子,若是叫她什麼事都依賴彆人的話,她其實也是有些做不到的。
“這事兒我再回去和舅舅說,至於到時候舅舅怎麼定奪的,那就不是我能管的了。不過女兒還有一事兒要跟父親說,希望父親能跟女兒一起去書房坐下來,咱們父女二人坐下來慢慢談。”
溫喬輕輕的開口,眼裡滿是勝券在握的光芒。
溫叢慶瞧著,心裡不知怎的,咯噔一聲,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可隨即轉念一想,這丫頭再怎麼厲害,不也是自己的女兒嗎?難不成她還能翻出來他的手掌心不成?
想到這兒,溫叢慶便又端上了他的一副高冷的臉,微微點了點頭,臉上還帶著些許不耐煩,便跟著溫喬一起去了書房那邊。
在溫喬的堅持下,溫叢慶把書房裡所有的下人都屏退了,這才盯著溫喬。
“有什麼事兒非要這麼神神叨叨的,你直接說就是了,這都是一家人,也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兒。”
他其實還是覺得有些不滿。
這是在侯府,是在他的地盤上,沒想到也要這麼小心翼翼的躲著其他人,把他當成什麼人了,難道是過街的老鼠嗎?
不過瞧這溫喬這一副神秘的模樣,他也沒多說什麼。
畢竟就算溫喬是他的女兒,可是再怎麼說,溫喬現在也是有人撐腰的,他自然也不敢像之前一樣對著溫喬呼來喝去的,也怕到時候萬一宮中再找他的麻煩,而且再加上溫喬現在笑的實在是讓他覺得有些瘮得慌,他也不敢再多說什麼話了。
萬一溫喬真的給他扔出來一個重磅炸彈,到時候再給他打的措手不及,那可就不值當的了。
更何況現在書房裡也沒什麼人了,若是溫喬有什麼話也就可以直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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