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在汴京那場慘烈異常、改變無數人命運的大決戰中,他竟然陰差陽錯,在生死一線、機緣巧合之下,同時獲得了武林兩大亦正亦邪、卻實力都足以驚世駭俗的蓋代狂人——“瘋子”關七與“大魔神”元十三限的雙重絕世傳承!
這兩種同樣強大卻未必兼容的力量融入其身,如同在他體內埋下了一個巨大的未知漩渦,充滿了變數。
未來他會走向何方,是如同其師般傲世獨立,還是另辟蹊徑,抑或……無人能夠預料,但這股力量本身的存在,已經震撼了整個武林。
宅心仁厚、身負絕頂天賦的師兄張無忌,則選擇了另一條截然不同卻同樣荊棘密布的道路。
他毅然加入了在南方醞釀已久、圖謀恢複漢家山河的秘密組織——明教。
憑借著其高超的武功與仁厚的品行、武當張三豐之徒孫的身份,張無忌以其獨特的人格魅力迅速聚攏人心,在徽州之地將教務打理得有聲有色,蓬勃發展。
招兵買馬,積蓄力量,儼然已在徽州一帶建立了深厚的根基和影響力,成為明教中一股不可忽視、極具潛力的新興力量,未來的前途不可限量。
觥籌交錯之間,氣氛熱烈,然而當眾人放下酒杯,望著窗外的滿天星鬥,空氣中總彌漫著一股淡淡的、隻有他們才懂的複雜情愫。
這些師兄弟,皆由江寒一手培育,受其點化,得其傳承。
然而時勢弄人,命運之手將他們推向不同的方向。
他們身懷絕世武功,肩負重大使命,此刻正“忠心耿耿”地各自為宋、大理、後金、甚至蒙元效力。
他們在不同的疆域,為了不同的旗幟而奮鬥著。
可酒入愁腸,在這難得的相聚時刻,剝開所有身份的外殼,流淌在胸膛深處最滾燙、最樸素的期許,卻是完全一致——他們共同渴望著山河一統、四海晏然,期許著九州歸一、天下太平那一日的真正到來!
這是根植於漢家子弟血脈深處的共同夙願。
至於最後問鼎中原、完成大一統這煌煌偉業的至尊之位究竟會屬於誰?
是大宋?是大理?是那神秘崛起的後金?或是因這特殊聯姻而變得複雜的蒙元?
這一切,眾人隻能相視一笑,眼中帶著銳利的光芒和複雜的感慨。
未來的風雲變幻,最終的輝煌歸屬,無人能事先斷言。
唯有依靠各自的智慧、力量、機緣與造化,在這席卷天下的磅礴大潮之中,奮力搏擊,各展所能,儘顯平生所學!
成敗利鈍,自有天命!
這一杯飽含複雜情感的美酒,被眾人齊聲叫出一個“乾!”字,一同飲下,也飲儘了離愁彆緒與胸中的宏圖壯誌。
酒儘杯空,仿佛預示著另一段征程的開始。
天色將明未明,東方天際隻餘一絲殘存的墨色。
江寒一行人再無眷戀,策馬揚鞭,悄然離開了這座象征蒙元無上威嚴的巨城——大都。
他們此行的第一要務,便是履行一個重逾千斤的承諾:帶著趙敏,前往那個對她而言或許蘊含著身世之謎、注定將掀起波瀾的中原名城汴京,去揭開塵封已久的身世之謎,讓她真正地認祖歸宗!
這不僅關乎血脈溯源,更是對她心靈的終極撫慰與了結。
緊隨其後的第二站,則是約定中的地方——吐蕃。
半年之前,在那個風雪如刀、肅殺異常的長江之畔,江寒曾以驚天手段擊殺與鐵勒有深厚淵源之人,由此定下了那場引動整個江湖目光的半年生死之約!
那時候,二人還難言誰勝誰敗。
可現在,結局卻已經明了。
江寒言出必踐,這約定如同烙印刻在心頭。
然而,時移世易。
這短短半年,對江寒而言,卻如同經曆了浴火重生,是生命層次急劇躍遷的黃金時期!
無論是在領悟的武道真意,還是在蒙元大都接連挫敗包括蒙赤行、畢玄、龐斑、傅采林在內四位半步破碎境巔峰大宗師所積累的感悟。
突破的境界,乃至在激鬥中意外觸發、吸納並初步掌控的那一絲破碎之力的無上感悟,已將他推到了一個遠遠超乎世人想象的全新維度!
而那位曾與他定下約戰的鐵勒第一高手、“飛鷹”曲傲,即便在閉關中有所精進,恐怕也如同螻蟻仰望九天星辰。
兩人的境界差距,早已不是雲泥之彆所能形容,而是產生了根本無法以常理計量的巨大鴻溝!
這次看似赴約的吐蕃之行,解決與鐵勒之間的宿怨,儼然成為了其中的一個環節,一個必然發生、卻已不是主要目標的節點。
鐵勒的存在,更像是矗立在通向更高目標道路上的一塊巨大路標,或者,是一個等待被抹去的舊日印記而已。
真正促使江寒親赴吐蕃深處的更深層原因,在於那四場震撼靈魂、足以載入武史巔峰畫卷的生死大戰!
對手連翻登場,讓江寒原本散亂的武道體係,以戰養戰,在道心種魔大法的基礎上真正歸納合並,形成了自己特有的佛道魔三家合一的理念。
可以說,如今即使在整個江湖,能在境界和理論上對江寒進行指導的也沒幾人。
所以,江寒隻能把目光投向那些已經破碎虛空的先賢,看是否能從他們的視角中再受到一些齊發,完成這最後一塊拚圖。
首當其衝的便是即使是在破碎虛空的先賢中也絕世獨立,驚豔整個武道的“無上宗師”令東來。
這位完全憑自己之功,以最輕鬆的姿態破碎虛空的高手。
昔日自困十絕關,隨後悟道而飛升,留下一段傳說。
其遺留在十絕關的武道感悟直接促使傳鷹領悟《戰神圖錄》奧秘。
而十絕關所在的位置,恰好是在吐蕃境內的疏勒南山。
是祁連山中的最高峰。
也是這次解決完飛鷹曲傲後江寒最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