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秀訕笑道:“我真沒用!在滅蝗的時候,我還覺得不錯呢!”
回到老縣城,李文秀精神萎靡。
林海借口上廁所,在廁所大口吐起來,感覺苦膽都嘔出來了。
李文秀在教學生幾年,在老縣城做個精致的院子,本來住那裡,可是,晚上就發燒了,林海找來胡大夫,煎藥吃藥,出了汗,精神好些。
林海道:“你還是回竹林李家莊去吧!沒事再過來,如果發生瘟疫趕快走,回東京去福州哪裡都行!這次不要跟著我了,你這還沒看到縣衙到南安那邊的情況呢……”
李文秀道:“我太沒用!”
林海道:“不是的,你很好!”
李文秀道:“運糧去定州會不會很危險?”
林海道:“運糧能有什麼危險?多少民夫運糧過去,沒聽說……”林海突然心裡一驚,真宗,邊疆,忙問道:“現在是哪一年?”
李文秀道:“景德二……”
林海道:“公元多少……”
李文秀道:“什麼元?”
這……我又不是曆史學家,記什麼年號啊!我隻是小時候沒電視看喜歡聽評書喜歡曆史故事,不是考據癖,這個……如果是澶淵之盟,這個……秦始皇統一中國是公元前幾多年來著?媽的,這怎麼算?澶淵之盟是秋天吧?現在已經是了,等我運糧過去都過年了,是秋天嗎?遼人沒有打下任何一個重要城市這個是肯定的,不怕不怕,可是,可是……
我們走水路,遼人不善水戰,可是,如果呢?怎麼對付騎兵?在平原上!李陵五千人能對付幾萬匈奴人,這個倒還好,關鍵想脫身或者追擊騎兵有些麻煩!不追擊,怎麼退?
林海道:“君住長江頭,我住長江尾,日日思君不見君,共飲長江水。此水幾時休此恨何時已。隻願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抱著李文秀的頭啃了一下,道:“我早去就會早回,兩個月就行。”
李文秀滿臉通紅,眼裡卻是不舍。
十萬石糧食那得多難積攢啊,十萬石豬肉雞肉就容易多了,一年就行了。我們永春縣又不是產糧地,出點肉食夠了。五萬頭豬路上也要吃好多飼料,換臘肉,臘肉不夠用活豬活雞湊,走水路是不是搞點魚,在泉州跟陳大人要點鹽,帶點酒,定州是那個王超的鐵甲軍,鐵甲軍居然是步兵,沒有馬,那有什麼大用?總歸有些馬吧,帶點草料?不知道前線有沒有人鬥蟋蟀?馬上冬天了,這個就算了。
林海寫了個單子,然後發了公文,戶房組織東西去了。袁望腿斷了,他以後再說吧,嚴家和孟家應該會有意思跟著跑一趟。孟祥厲害,反賊到他們村子,跟人家硬杠上了,實在打不過跑山裡去了,還好豬雞糧食都事先就藏山裡了,就是房子有點吃虧,都成灰和瓦礫了,比縣城慘多了,這次說不定可以賺回來。
大堂上又聚了一群人,各村裡長村長族長,這次遭匪患的都想跟著去。
林海道:“諸位,這次是去邊塞,是有風險的,大家想清楚,已經遭一次匪患了,再來一次那更難了,而且遼人凶殘,搞不好沒命。想去的話,一路上要團結一致不說,還要聽指揮。”
眾人連忙答應。
一切正常,各顧各,自己準備自己的,出發吧!
北上了。
泉州港,上了劉夢龍的船,看著越來越遠的泉州,林海不由得打了個冷顫,覺得寒風刺骨,急忙躲進船艙,可是,可是,林海還是發起高燒,又是嘔吐,又是吃不了飯,常常噩夢連連,夢中都是一張張愁苦的老弱婦孺的蒼白的臉,最後變成枯焦的屍體。
嘴硬說說彆人活該容易,可真的一個人麵對蒼茫大海,看海天一色,人就是那麼渺小啊!活著不好嗎?為什麼會死?
峻藍,白蓮教,等著,都是你們這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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