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景德四年,公元1007年,這年夏天,整個東京的人都沸沸揚揚,不顧天氣炎熱,紛紛去汴河看一年多前出海的船隊,這些人本來去占城取稻種,後來一部分人繼續前行,據說帶回來了麒麟,金色的龍和白色的龍,大象不算稀奇的玩意兒,他們帶回來一種長在植物上的綿羊,可以讓所有的北方老百姓不受凍餒之苦,還有整船整船的金銀財寶,取之不儘用之不竭,是整個帝國四五年老百姓種地的收入。
人們奔走相告,口口相傳,一時熱鬨四起,大姑娘小媳婦也顧不得夏天衣衫單薄都出來看,更彆提那些小孩子了。
虹橋已經擠滿了人,有人擠下水去了。
突然有人大喊:“來了!”
跟著有人吹口哨,有人就是“哦……哦……”地叫,就為了湊熱鬨。
前麵一條船上掛了許多彩條,帆上掛了什麼“敕……旨”之類的條幅,老百姓有多少人能認字呢,明顯是領頭當官的,京城裡天天見官,有什麼好放心上的,都勾著脖子往後看。
果然,一陣一陣的嘶吼,有人大叫:“獅子,是獅子!”
““獅子?可這獅子怎麼沒鬃毛?””
“你懂什麼?雌獅子就是沒有鬃毛的,雄獅才有。”
“你這麼能,那你說說,那長脖子的是什麼,哦哦,不好,這橋它那脖子過不去……”
“你說,這河馬是什麼馬?怎麼這嘴巴這麼大,這一口不一個小孩子沒有了!”
有人大叫:“來了,來了,是昆侖奴!”
人們紛紛往前麵擠,而裝昆侖奴的船往前行,人們紛紛跟著,不像看動物一樣站著不動。
原來那些女昆侖奴都赤身裸體,看得一些人血脈噴張,都想多看一眼,紛紛跟船,擠落水的人更多了。一些女人都好奇的看,這……是人嗎?是女人嗎?
那船從一大早上就進城了,到了晚上還沒結束,有些人一直看,饒有趣味,有些老人腿腳受不了回家了,有些人餓了找吃的去了,月亮上來,人慢慢少了。
紫宸殿裡,趙恒接見徐佑軍。
整個紫宸殿燈火通明,呂端李沆已經去世,寇準,畢士安,趙安仁,丁渭,王欽若,老將曹彬等一眾文臣武將,分坐兩列,劉娥也沒顧禮法,在趙恒身旁坐著。
徐佑軍恭恭敬敬見禮,趙恒道:“愛卿辛苦了,此番出海,帶回四十二國國書,卿功勞甚大,擇日待吏部商議給卿加官進爵,這次人員減折多少?”
徐佑軍道:“遠道航行,風險甚大,自然有人沒回來,陛下擔心了。我等水軍三千,死十,傷十一,水手有五人死傷,商船亦多有損傷,官吏者,戶部汪江洪被那金色蟒蛇吞吃,這個原永春縣令林海……”
“嗯,朕記得此人,占城稻和棉花都是他提議去取種的,他怎麼樣?”
“他,他瘋了!”徐佑軍道。
“瘋了?”
“啊,瘋了?”
大殿上一片歎息。
曹利用道:“大凡才智絕頂之人,難免思慮過多,傷及自身,想那甘羅顏回,哎!”
趙恒道:“他醫好公主兩次怪病,卻不能自醫,可歎,他如何瘋的?”
徐佑軍道:“那日林探花得了一種草,據他說是那阿非利加洲大象吃的,名曰甜象草,畝產最高可達六千斤,探花郎自是喜不自勝,不料被一疣豬拱倒了。”
趙恒道:“什麼草畝產如此之高?什麼豬如此厲害?”
徐佑軍道:“來人,把祥瑞甜象草拿來,把疣豬給皇上和諸位大人鑒賞!”
有人拿了兩顆甜象草上來,又有人抬了一個籠子,裝了一隻疣豬,挨個兒給諸位大佬看。
寇準看那甜象草道:“不是這般高大也不能畝產上千斤,隻是這個雖然比甘蔗高大,怕也到不了六千斤吧?”
徐佑軍道:“這個,怕得費功夫培育才是。”
趙恒道:“那林海被豬拱最多受傷,如何瘋了?”
徐佑軍道:“林探花開始沒什麼事,過了不多久被撞的額頭上起了膿包,像另外長了一個腦袋一樣,眾人無法,是同行的胡人說得割了,否則性命不保,林探花當時奄奄一息,臣等想著死馬當活馬醫,就讓隨行郎中割那包,為了給探花止痛,又買了阿拉伯人的罌粟膏藥,不想林探花自此胡言亂語,已是瘋了。”
眾人感歎!
寇準道:“怎麼個胡言亂語法?是不是你一時糊塗,沒聽明白林探花話中深意?”
徐佑軍道:“當時許多人在場的,那林探花道‘方霞,我原諒你了,我隻想回去,’又道‘弗洛伊德,我是不是在做夢’,還說要在沙漠裡挖一條運河,這誰聽得懂?倒是他妹妹說‘不找白蓮教報仇了,回蘄州去’我們聽懂是什麼意思,事後問起那姑娘,姑娘隻哭,不肯說話。”
趙恒道:“什麼白蓮教報仇?”
一個宦官對趙恒道:“皇城司說了,林海的哥哥被白蓮教的人殺了,他想報仇!”
趙恒道:“什麼白蓮教,怎麼沒聽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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