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道“當今朝廷的官銀都是五十兩二十五兩和十二兩半,用的地方甚少,隻發俸祿做軍餉和教碎幣,銅錢混亂不堪不必理它,這碎銀子可就有將就了。”
劉美又迫不及待湊前道“什麼講究?什麼講究?”
林海道“這碎銀子在民間大有交易,可是又沒有像官銀一樣通用,銅錢多了不方便,很重的,況且朝廷命令禁止私鑄銅錢。”
劉美又迫不及待道“那又怎樣?”
林海道“朝廷沒有規定不許私鑄銀子不是嗎?”
劉美嚇了一跳,道“你想私鑄官銀,那,那不是把自己錢給朝廷用?”
林海道“我們隻鑄一錢二錢五錢和一兩二兩五兩十兩的銀幣,其餘的就不做了。”
劉美道“這個,怎麼賺錢呢?鑄銀幣?哪裡來的利潤?”
林海道“九成五的銀水,加四厘銅水,加一厘錫,鑄出的銀幣放十年都不會變黑生鏽。”
劉美“哦……”的一聲,張大嘴巴,大有原來如此的意思。道“可以收五厘息錢!”
林海道“銅和錫也很貴,還有人工費用和損耗,五厘息錢有什麼大用?我們收購碎銀熔煉,自然要低價收購。”
那劉小姐從沒說過話,這時突然道“用熔煉的銀幣換碎銀,怎麼低價了?不得虧嗎?”
林海笑道“隻要銀幣精美好用,彆人願意用,自然水漲船高,一塊可以換兩塊三塊同樣的碎銀都可能!”
劉美二話沒說,拿起酒杯一飲而儘,道“好酒!”又對林海道“賢婿,請!”逼林海喝了一杯,又道“然後呢?”
然後?……開銀行現在不能告訴你,奪了皇家鑄幣權收了朝廷的鑄幣稅,後果怎麼樣還兩說,等著看看再說吧!如果賺錢了自己單獨乾銀行,要你乾嘛?彆又送什麼人給我添麻煩,今天和李文秀說起結婚都僵住了,你還搞什麼送女兒送小妾,瘋了!
錢夫人插口道“怎麼知道彆人一定會用你的銀幣呢?”
林海道“方便快捷,人之共性。我們先少量一試,便知端的!”
這女人不簡單,她不會想到鑄金幣吧?這,彆搬石頭砸自己的腳?不由得對錢夫人和大小姐刮目相看!
劉美又給林海勸了一杯酒,道“我就說,憑我的眼光,哪裡錯的了?當年我裝殮死人時,便覺得不好,跳一步學了銀匠手藝,哎,當年可沒少挨師傅的打,還有師兄弟門怕搶了飯碗,欺負我這老實人,那時真苦啊!”拿過酒壺,斟一杯酒,一口喝完。
林海道“這酒烈,你慢點喝!”
劉美又給林海斟了一杯,道“請!請!”
林海也喝了一杯,道“侯爺,這錢夫人是名門望族,你留著有大用,二位小姐年紀還小……”
劉美道“不小了不小了,小的養幾年就行了,劉娥當年嫁給我時,也隻這般大,她當時就出落得花容月貌,哎,我就是憑了這副銀匠手藝,才娶了她的。她可真苦啊,自小沒父母,外祖母養大的,舅舅舅媽不愛,什麼活兒沒做過,幸虧遇到我,我們本以為憑我手藝能過好日子,哪知道巴蜀大亂,年景不好……嗚嗚嗚嗚嗚”劉美哭了出來。
林海急忙倒了一杯酒,道“侯爺吉人天相,些小苦楚算什麼?來,乾!”
兩人又飲一杯。
劉美抹了眼淚,道“我們出了蜀地,往這京城來,一路上更是苦啊!有人見劉娥美貌,欲行不軌,是我,是我磕頭說好話,可,可那些畜生……”
林海以為劉娥要遭,卻聽劉美道“那些畜生逼我喝尿,方才放過我們!”嗚嗚嗚嗚嗚,又哭了出來!眼淚鼻涕齊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