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姐又站起來行禮，道“奴家姓顧，是從澶州過來的。”
林海道“坐，澶州我原來去過的，在那裡和契丹人有些陣仗。”
顧姑娘道“知道大人在遼人那裡的事，覺得大人是好人，所以鬥膽來見大人。”
林海道“不說客套話，有事直說。”
那顧姑娘心情放鬆了一些，道“澶淵過來後，我們便沒再回去，在這裡開了一間裁縫鋪子，專門給彆人做衣服，可是現在這東京買不到布，你這裡招工，可是我爹娘……房租又貴……”眼眶紅紅的。
林海道“你家誰還會做衣服？怎麼隻有你一人來這裡做工？家裡還有什麼人”
顧姑娘道“家裡除了我和爹爹，都不會做衣服，阿娘原來隻燒飯，還有一個有殘疾的妹妹，現在全家都指望著我一個人，我年紀到了，有人給我介紹一門親事，可是，我若結婚，家裡怎麼辦？”
林海道“你爹爹怎麼不來這裡做工？”
顧姑娘道“你們，這裡要男子嗎？”
林海道“我這裡隻說會織布紡紗裁衣女子優先，沒有說有裁衣手藝的男子不要啊？”又想了想，道“你妹妹多大了？不會做衣服嗎？我原來在永春縣當縣令時，有手腳殘疾之人，隻要不是癡傻，也能安排事做，你娘原來打理過店麵沒有？如果可以，你那裁縫手藝不要在店裡做了，把你家店鋪改了，專門賣衣服就行，就我這裡來拿貨，如此一算，你家人怕不夠用！”
顧姑娘喜道“真的嗎？”又憂愁起來，道“我妹妹倒不癡傻，隻是雙腿萎縮，往日都幫鋪子裡縫縫補補，但沒見過什麼生人，我娘隻會做飯燒水，彆的都不會。”
林海道“你們來東京已經幾年了，應該認識一些同行吧？”
顧姑娘道“這個自然！”
林海道“我在洛陽的作坊掌櫃，就是我們窮牛巷的裁縫，是個男的，你讓你爹爹帶你妹妹來這裡，約上認識的同行一起來。”
顧姑娘道“約同行一起？”
林海道“顧姑娘，自己做衣服和賣布料是沒出路的，賣布料何如賣衣服？”
顧姑娘驚道“你要把裁縫鋪都改賣衣店？”
林海道“正是！你來我這裡應該有些時日，我這裡會針線也可以安排做事的，你應該看到了，你妹妹來我這裡做事，至於你妹妹的腿嘛，我原來專門給斷腿獵戶設計過輪椅，我這裡有木匠鐵匠，你們出錢讓他們做一個，讓你爹爹推你妹妹上值下值。你嘛，我倒想你不要在作坊做了，你幫專門去接手管理裁縫鋪的改造可好？”
顧姑娘吃驚道“我？我怕！”
林海道“你先去我們購物中心的優衣庫看看，觀摩一下，然後把自己家裡的店麵改造一下，然後你熟悉叔叔伯伯的裁縫鋪子一家一家改造就行了，不懂可以問我，這位錢夫人，在這裡招工忙完後可以去幫你的。”
顧姑娘道“我，我要相親的，我十七歲了，再不嫁人就，就……”
林海道“怎麼，嫁人就不能開店鋪了？跟你相親的是誰？不讓你賺錢做事就不要結婚！”
顧姑娘輕聲道“是一家布行的東家，家裡有錢的。”
林海道“那是做妾室了。爹有娘有不如自己有，何況做妾？過不了多久，布行就會倒閉，你想清楚！十七歲，還年輕了，後麵的日子長得很啦！”
顧姑娘道“多數女子十四五歲就結婚了，我，我……”
林海道“嫁什麼布商，我以後會開彆的作坊，你到時候在作坊裡找個男的做正妻嫁了就是！”
顧姑娘脫口而出“你還要開彆的作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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