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白了,就是不想見自己。
可自己是他的老子,沒有自己,哪來的他?!
商天昊瞧了眼手中的油傘,冷哼一聲直接丟在府門外,轉身走了。
雨勢來得很快。
劈裡啪啦的雨點砸在身上,商天昊衣服頭發很快濕透。
等回到奉國將軍府,梁嬈見他這般狼狽,忙讓人準備薑茶熱水。
可即便如此,當晚商天昊還是發起了高熱。
梁嬈連忙要去請大夫,商天昊渾渾噩噩中拉住她:“不、不準去!”
對啊,他還可以生病。
上次是裝病,可這次不一樣,這次,他要真病。
商天昊執意,梁嬈拗不過他。
直拖到翌日,商天昊當著無數人的麵栽倒在練兵場上。
崇晟帝大發雷霆。
從昨日,他便看出商天昊並不想去西南,否則也不會推商行聿出來。
可他千不該,萬不該,又用生病當借口!
上次漠北,他也是臨陣病倒。
養兵千日,用兵一時,若身為武將卻連去戰場的勇氣都沒有,那朝廷養著他做什麼?
以後但凡用到他的時候隻要裝病就行?
“讓宋太醫去看看,開幾副藥路上帶著,隻要不是病得要死,該啟程就繼續啟程!”
“……”
“可是陛下,”有朝臣忍不住開口:“萬一真因為商大將軍的病情貽誤西南戰機,得不償失,不如就按商大將軍所言,讓駙馬都尉陪同他一起去西南,相信以公主的遠見心胸,也不會因此怨怪陛下。”
崇晟帝沒說話。
他自然是不願,但他的顧慮也無法說出口。
“此事容朕再想想。”
實在不行,就讓太後大病一場,如此慶寧入宮侍疾,就再正常不過。
隻要慶寧在宮中,商行聿即便手握兵權也要有所顧忌!
崇晟帝打定主意,然而還沒等他開始籌謀,第二封急報便從西南再次傳來。
這次,送來的隻有一封密信。
“那斷戟侯說,這信隻有陛下才能拆開親閱,若是其他人拆開,必死無疑。”送信的斥候小心翼翼呈上一隻盒子。
盒子內,是一封,封口被金國圖騰蜜蠟全封的密信。
崇晟帝剛要伸手。
“陛下,且慢!”太尉王文燁阻止道:“萬一這盒內有機關暗器或是毒物怎麼辦?”
崇晟帝手頓時收回來:“蘇德運。”
“你去,替朕將信拆出來。”
“……是。”蘇德運默默垂眸從盒子中取出信件。
從信件取出,到去除上頭的蜜蠟,再到最後,將信從信封中取出來。
一步一步,並無異常。
但崇晟帝依舊不放心,最好,還是不要親自接觸,誰知道金國會有什麼下作手段?
“展開。”
“……是。”蘇德運依言,低頭舉著信封好讓崇晟帝看得清楚。
崇晟帝目光掃過。
“砰!!”他霍然起身,下一瞬,在所有人的措不及防中忽然從蘇德運手中搶過信紙!
目光死死盯著信上的內容。
不可能!
金國人怎麼會知道這些!
他如何安排人處理韓子安、如何多次舍民取益、甚至……明知臨州瘟疫同盛芫淇有關,依舊視而不見,選擇包庇,縱容他以此手段獲取民心……
這些也就罷了。
最最重要的,還有他這皇位的來之不正……
該死!!真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