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真的想看?”盛知婉目光從密信上移開。
“當然,我現在不是監國嗎?萬一這裡頭有什麼重要的信息,總不能要等到父皇醒來,晚了怎麼辦?”
“那也不適合在我府中,皇兄該召集朝臣,或是明日早朝當著朝臣的麵打開。”
“這……你去嗎?”
沒有慶寧皇妹,他心裡總有些沒底。
“行聿明日去上朝,讓他陪著皇兄。”
“好吧。”沒有慶寧,有商二這個替代一下也行。
翌日,朝堂。
得知金國又送了上次一樣的密信,朝臣們都很好奇,連原本要上奏的也都暫時壓下。
盛芫淇道:“父皇昏迷,為了不延誤大事,如今本皇子當著朝臣的麵將密信打開。”
還是上次一樣的全蜜蠟封信。
盛芫淇目光炯炯,看著蘇德運將信封口的蜜蠟撕開,取出。
薄薄的一張紙,折疊著。
上麵還有金國的印書。
“殿下。”蘇德運將信呈上。
盛芫淇接過,展開。
他眼中滿是好奇的看過去,一個字,兩個字,一行,兩行……
盛芫淇的臉色變了,他瞳孔猛然放大,拿著信紙的手狠狠抖了抖。
不到二百來字,盛芫淇覺得自己看了很久。
“殿下?不知這密信寫了什麼?”
下頭,朝臣詢問的聲音傳來。
盛芫淇忽然感覺自己的手有千斤重。
他目光有些茫然地掃著下頭,對上商行聿望來的視線,猛然錯開。
怎麼……會這樣?
假的吧,一定是假的!
父皇雖然有些無情,可……他怎麼會對韓家做出那樣的事?
韓老將軍戍守邊疆,為晟國連韓子安的葬禮都不曾回來。
可現在,這信中說,韓子安是被父皇害死的?!
還有……臨州瘟疫,父皇當真早就知情?明知是老三的手段,還是隱而不發,放縱他以此獲取民心,哪怕自己和崔、葉二位大人,以及那麼多的太醫、百姓死在其中……也無所謂?
最最重要的是這上頭居然說慶寧是先太子的女兒!
而父皇……是害死先太子、弑兄奪位的——凶手!!
盛芫淇手下一軟,信紙薄薄飛了出去。
盛芫淇站起身,想要將它捉住。
可他越著急,身體越不受使喚。
他眼前發黑,身子也僵在原地。
眼睜睜看著下頭,崔大人將信紙撿起。
“……”
不要看!
他想喊,可是,晚了。
崔大人愕然地瞪大眼,“這、這……”
“怎麼了?崔大人,信中到底寫了什麼?”新上任的兵部尚書魏瀚按捺不住,不等崔嵇文回應,抬手,便將他手中的密信抽過去。
片刻,魏瀚也怔愣住。
“到底寫了什麼?”商行聿因為救護盛芫淇有功,如今特許站在前頭,他一探頭。
太尉王文燁、葉尚書、其他幾位尚書、禦史也都往信上掃去。
片刻,肅然的朝堂上死寂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