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身體本就有餘毒未排儘，切忌情緒過於波動憂慮，回頭我再在你要喝的藥中加兩味，不能因為苦就偷偷倒了。”盛知婉鬆開手。
“……知道了，盛琰……皇伯伯的事怎麼處理？”盛芫淇收回手，轉移話題。
商二瞪著自己的眼神挺嚇人的。
至於嗎？自己可是慶寧的親兄……堂兄長！
盛知婉聞言，眼眸閃了閃：“既然確定了身份，就要問清他回來的目的，皇兄覺得呢？”
“嗯，那你呢？那個流言你可聽到了？”盛芫淇更擔心這點。
盛知婉點頭，其實之前她考慮過將自己的計劃告知二皇兄，但隻是一瞬便又打消了。人心易變，若是可以，她不願用未知的因素去考驗人心。
既然他不知情，便永遠不知情下去。
自己永遠都是他印象中的那個慶寧。
“聽到了，其實二皇兄心裡應該有猜測了吧，父皇這些年對我的態度一直都很奇怪，不過究竟是不是，還是要聽聽祖母和他的說法。”盛知婉垂眸說完。
盛芫淇心裡很不是滋味，一想到以前無論自己還是其他皇兄弟皇姐妹都有母妃疼，而慶寧卻一出生便沒了生母。
不僅如此，他還經常捉弄慶寧。
“不管怎樣，皇兄永遠都是你皇兄。”他伸手想要拍拍盛知婉，商行聿眼疾手快擋在前頭。
“……”
“你們，進來吧。”裡頭傳來太後聲音。
幾人進去，太後依舊緊緊攥著盛琰胤的手，她眼眶通紅還有些腫，一看便知道狠狠哭過，但眼底卻是從未有過的光彩。
接下來，三人便又在太後的寢殿聽了一個故事。
這故事，盛知婉聽過，商行聿也知道，盛琰胤在當年也從盛琰宸口中猜到了一些。
隻有盛芫淇這個傻白，還是完完全全第一次聽說。
“所以、父皇不是皇祖母的親生兒子？！”盛芫淇愕然起身，帶倒了身後的座椅。
“雖不是親子，可哀家卻是將他當親子對待，哀家從未想過他會因爭位害了琰胤。”
“我也從未想過，我一直愛護的幼弟會用母後和毓兒的性命逼著我服下毒藥。”盛琰胤似乎又回到了當年。
盛琰宸先是調走他身邊的暗衛坑殺，然後用母後和唐明毓的性命威脅他主動喝下毒酒。
那時他手中有老宋太醫的解毒丸，在喝毒酒之際趁機將解毒丸服下。
也是因此，在盛琰宸想要利用猛獸處理他屍首的時候有反抗的餘地，最終不敵，墜崖。
“父皇他，真的做了這些？”盛芫淇愣愣的。
哪怕他是盛琰宸的兒子，此時也覺得羞恥，忘恩負義，恩將仇報，陰狠毒辣，所有這些用在他身上都太貼切了！
“那慶寧呢？她真的是……”
“是，當初哀家萬念俱灰，親兒子死了，哀家雖然沒有證據，但隱隱約約也能有些察覺，或許是為了穩住哀家，牽製哀家，又或許是為了讓哀家有所忌憚，他帶回了慶寧的生母，並告訴哀家她腹中有了琰胤的骨肉。”太後想到那個女子，雙眼又開始模糊。
盛琰胤閉了閉眼。
都是他，是他沒有及時醒來，沒有及時回來，才害了毓兒，害了她全家。
“哀家有了顧忌，不敢與他魚死網破，後來沒了琰胤，其他幾位皇子更是資質平平，他稍微用些手段便順利繼位，哀家不得不強迫自己忘了那些懷疑，一心一意護著琰胤的骨肉出生，可哀家……終究沒有護住毓兒。”
“哀家也沒護好婉兒，這些年，讓她遭了不少苦。”太後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