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氏垂眸:“但公主和商駙馬畢竟非一般人,公主民心所向,商駙馬善戰,韓家也同公主交好,萬一不滿王爺和夫人……”
她說到這猛然停住,似乎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晁秋月聞言目光卻是更加陰沉。
接下來的表演、餐食,晁秋月和蘇氏都無心欣賞品嘗。
好容易等到表演結束,二人在聚賢茶樓外分彆上了馬車。
蘇氏坐在馬車內,心臟砰砰直跳,她向來心善禮佛,可今日,卻做了件違背良心之事。
通過這幾次接觸,她已經對晁秋月的性子有所了解,之所以在她麵前說起那番話,與其說是為了提醒,不如說上眼藥更合適一些。
她心有不甘!
哪怕不願承認,此時也不得不承認。
因為她的拒絕,導致禹哥兒錯過了慶寧公主,如今眼睜睜看著對方越來越好,將來甚至還要成為尊貴的長公主,她心裡不舒服。
所以那句話幾乎不受控製,便說出口了。
可是……她說的也沒錯,若盛珩真的坐上那個位置,慶寧公主卻對他抱有敵意,說不得真會對晟國帶來災難。
所以,她這也不算全然的私心吧……
另一邊,晁秋月陰沉著臉,也在想蘇氏的話。
什麼民心,戰功這些看不見摸不著的東西,晁秋月向來不以為意,但若類比成銀錢,她心中立時便生出了警惕。
怪不得盛知婉的公主府如此奢靡,有聚賢茶樓在背後做靠山,便不意外了。
可是,她二人一個公主一個駙馬,卻如此誇張斂財,這樣的事定然不能容忍!
除非……
除非商行聿願意主動將聚賢茶樓獻出來,成為珩兒的!
晁秋月決定明日便去找二兄商量此事,這也是她最後給盛知婉的一個機會,若她還不抓住,也怪不得自己!
這夜,晁秋月做了一晚上的美夢,夢中儘是盛知婉跪在自己麵前匍匐哭求的模樣。
晁秋月心情極好。
尤其,是二兄拉攏的那批朝臣也終於開始行動了。
三十幾位朝中重臣立在紫晟殿外,不願離去。
盛芫淇已經好幾日沒現身早朝,雖然有太醫傳消息出來,每日奏折也不曾落下,可見不到人,朝臣們議論紛紛。
“陛下昏迷,二殿下又中毒,西南戰局雖然暫時穩了,但國不可一日無君,必須有人站出來主持大局啊!”
“貴妃娘娘就算再攔著,老臣們今日也不能退!”
“是啊貴妃娘娘,您就給個準話,二殿下如今的身體究竟還能不能擔當得起大任?”
麗貴妃慢條斯理喝著茶,聽著外頭傳來的一道道消息,盛芫淇就坐在她對麵,對著一桌子卷軸一臉苦相。
“母妃,我是真選不出來,現在這些人在兒臣眼裡都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眼都挑花了!
誰知道他母妃這是發哪門子的瘋,同意他不當皇帝,立即開始督促他選妃生子。
“你這年紀都多大了?你父皇跟你一樣時,盛芫莙都會走路了,你總歸得選幾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