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居高臨下,眼神中帶著塗老爺子看不透的笑意:“塗老爺子,此去路遠,萬望……珍重。”
車駕遠去。
塗老爺子麵色極為難看,珍重?他是她的祖父!年齡已這般大了,卻要因為她受這些罪。
塗老爺子強忍著沒敢罵出來,劉玉嬋隱忍到了現在對付塗家,他要是敢罵,塗家下場隻會更慘。
但即便他不罵,劉玉嬋也沒打算放過塗茂和塗家。
她早已求陛下在路上安排了人。
娘親已死,為了娘親的名聲她不能將塗茂和塗家的惡行公之於眾,但他們該為此付出的代價,卻一點不能少。
塗家流放三日後,於半路遭劫匪搶掠。
塗茂當場被刺穿胸腹。
塗才和塗老爺子,也都傷了根本,塗老爺子更是沒撐到流放地,便病死了。
塗茂死後,劉玉嬋重新為娘親遷了墳地,以後她的子子孫孫,也都會同娘親葬在一處,有人祭拜,有人掛念。
*
相比塗家被流放的小事,還有一件事,倒是鬨得京城沸沸揚揚。
據說葉小大人年節時候,帶著已有身孕的夫人去嶽家拜見,不成想差點被灌醉,強了身子。
好在葉小大人是個守身如玉的,醉醺醺中還將女人給踹了出去。
這一踹不打緊,想要趁著葉小大人醉酒占便宜的,居然是葉小夫人的庶妹!
葉榮哪裡能忍這委屈!
當即便在嚴府鬨開了。
嚴文瑩狼狽地倒在地上,一臉妝容哭得亂七八糟,也阻止不了葉榮去尋嚴大人和嚴夫人來。
嚴家幾位公子和許氏一直都聽著這邊的消息,原本安排“撞破”的時機還沒到,便聽到一陣嗚嗚咽咽的哭聲。
“這聲音,怎麼像是瑩姐兒?”嚴博軒一驚。
幾人也不等了,趕忙跟著過去。
嚴大人和嚴夫人此時也恰被請進院子。
嚴夫人瞧著女婿身邊的人很是嚴肅,有些莫名。
但嚴大人的眼神卻有些心虛。
直到看見院子中的一幕,嚴夫人臉色一變,沒有絲毫猶豫地衝上前,一巴掌甩在嚴文瑩臉上。
“娘!”
“母親!”
“母親這是乾什麼?好端端的,為什麼要打二姐姐?”嚴博旭趕緊護在嚴文瑩麵前。
許氏也哭哭啼啼衝上來抱住嚴文瑩:“瑩姐兒啊,你、你這是怎麼了?莫不是、莫不是姑爺他……”
“掌嘴!”葉榮聲音一冷。
許氏的話還沒能繼續說下去,便隻覺臉頰一痛,“啪啪”,有人一左一右分彆給了她一巴掌。
“許姨娘方才想說什麼?”葉榮大馬金刀坐在搬出來的椅子上,他的身旁一左一右跟著兩個扈從。
方才打許氏的,便是其中一個。
練家子,打得狠。
不過瞬間,許氏臉上的巴掌印便起來了。
許氏又疼又惱,下意識看向嚴明義:“老爺……”
嚴明義上前,蹙眉:“此事賢婿做的實在不地道,雖說黛姐兒有了身孕,你也不該將主意打到瑩姐兒身上來!但事已至此……”
“什麼事已至此?怪道嚴大人這些日怎麼忽然轉了性,突然對黛姐兒好了起來,還親自去葉府請黛姐兒回來,原來,是想算計我們夫妻。”
“賢婿這話什麼意思?”嚴明義冷哼。
“嚴大人也不必在這裡同我演戲,更不要想著把一些莫須有的罪名賴在我身上,方才,我已經讓人去請了方寺卿。”
“什麼?”
嚴明義、許氏以及嚴家幾位公子麵色都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