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
“橋山,你兼著那邊的職,可得分明啊。
“要不容易讓人抓住口角。”
吳敬中這才點了點頭道。
“站長放心。
“公事橋山不糊塗。”陸橋山點頭道。
“去辦吧。”
吳敬中點了點頭道。
陸橋山一走。
吳敬中不禁笑了起來。
有點意思。
陸橋山這一手可是夠狠的。
李涯通票?
他搖了搖頭,嘴角浮起一絲冷笑。
這人就是劉雄的影子。
他能通票才見鬼了。
一看就是假證據。
也好,都是假證據,假消息,互相假互相咬吧。
看誰有本事能以假成真。
……
晚上。
李涯來到了柳雲琛的彆院,取走了情報。
不得不說,這貨雖然一身文人酸臭,但活兒確實乾的漂亮。
紅票的內部手書文件,不僅模仿的神似,連舊做的也極其似真。
還有印章底色。
等等。
堪稱神手也不為過。
有了這玩意,他還用得著找尚博花那冤枉錢?
一個穀有牛。
一手“真實”情報。
足夠抓人直接審問了。
李涯還就不信了,王翠平的嘴也能像謝若林一樣硬。
回到站裡。
李涯並沒有輕舉妄動。
“高原,你去盯著餘太太,一旦她外出落單找機會把她扣下來,直接帶到老五當初養傷的宅子裡去。
“我要對她進行秘密審訊。”
李涯吩咐道。
“李隊長,這不好吧。
“這可是餘主任的夫人,我看站長一家跟她走的挺近的。”
高原擔憂道。
“怕什麼?
“站長不會說什麼。
“隻要咱們搶到時間,確定了她是紅票,毛人鳳來了也不好使。”
李涯冷傲說道。
“是。”
高原不敢多問,立即去辦差了。
……
翌日。
洪智有驅車戴著蕊蕊和孩子,連著綢兒一塊來到了小院。
這可怕何銀鳳高興壞了,連菜都顧不上洗飛奔了過來。
“小孫女來了,快,讓奶奶抱一下。”
她簡單在圍裙上擦了擦手,張手就要抱萌嘟嘟的娃兒。
“小姐。”
綢兒卻是下意識的擋了一擋。
何銀鳳尷尬的收回了手,站在貴氣逼人的兒媳婦跟前,有些局促不安的賠笑。
“媽,有些天沒來看你了,您一向可好。”
吳蕊蕊暗暗白了綢兒一眼,笑著把孩子遞了過去。
何銀鳳連忙接過,邊稀罕邊道:
“吳小姐,勞你記掛,上次托你的福去醫院檢查了一遍,吃了那洋人的藥,這胸口還真不悶了。”
“媽,都一家人,您還是叫我蕊蕊吧,讓外人聽了笑話。”
“您可得保重身體。
“我和孩子都盼著您長命百歲呢。”
吳蕊蕊親和而不失恭敬的笑道。
“謝謝蕊蕊,先進屋坐,智有,你這孩子動一動啊。”何銀鳳心花怒放,白了一眼洪智有道。
“進屋,進屋。”
洪智有攬著蕊蕊的蠻腰走了進去。
不愧是老吳的女兒,為人處世這塊真沒得說,像個內當家的樣。
到了裡邊。
一聽說要在這住些時日,何銀鳳可是高興壞了。
又是收拾床鋪。
又是拿出手藝,做好吃的,生怕照顧不好兒媳婦和孫女了。
晚上。
待餘則成下了班,翠平做了滿滿一大桌菜招呼洪智有夫婦倆。
待上了席。
翠平熱忱的招呼著:“蕊蕊,我這手藝可比不上你家粵東廚子,你彆嫌棄啊。”
“哪裡。
“就我媽愛吃粵菜,我早就想換口味了。”
蕊蕊很自然的舉筷夾菜,在餘則成和洪智有兩人的驚愕注視下小口吃了起來。
見蕊蕊吃的似乎還不錯。
“嗯?”
餘、洪二人驚訝的對視了一眼。
兩人也同時下筷子。
一入嘴,餘則成乾咳了一聲,洪智有則是低頭喝稀飯。
翠平瞪了二人一眼,拿起筷子一嘗。
她今兒為了照顧蕊蕊的口味,還特地少放了鹹鹽。
一嘗,這不挺好吃麼?
這倆,真是皮癢欠揍了。
為了少吃幾口,洪智有趕緊說正事,先起了個頭:
“師姐,令妹的事……”
“那個孩子該到睡覺的點了,我怕媽一個人照顧不過來,蕊蕊,你先去哄孩子睡覺吧”
他實在不忍心蕊蕊“受苦”,輕輕掐了掐她的蠻腰道。
“嫂子,那我先回去了。”
吳蕊蕊打了聲招呼,趕緊撤了。
沒了外人。
餘則成把門關好。
回到椅子上,他看了翠平一眼,沒說話。
翠平眼中閃過一絲悲痛,平靜道:
“沒事,打上次從站長家回來,老餘就告訴我了。
“我妹妹殉職了。
“沒死在鬼子手裡,沒死在戰場上,就這麼白白摔死了。
“我就這點替她不值,死的太虧了。”
“師姐節哀。”洪智有打心眼裡敬佩翠平。
“說正事,我扛的住。”翠平微微吸了口氣道。
“李涯可能找到了穀有牛。
“這個人隨時可能站出來指認你。
“因為你和秋平極像,再加上我們懷疑李涯掌握了部分你在易縣山裡打遊擊的材料。
“按照軍統局的老規矩。
“他已經有了逮捕、審訊你的條件。
“所以,我們現在擔心,他會對你下手並秘密審訊。”
洪智有說道。
“就那下三濫,頭頂綠光的下三濫,他還敢動老娘?”翠平氣道。
“不要高估李涯的人性。
“謝若林給他透了不少的美債內幕,還給他搞個白糖、情報,李涯可沒少掙。
“結果還不是拉地庫,差點活活打死。
“這個人眼裡隻有私利,為了目的不擇手段,是得當心啊。”
餘則成溫聲提醒道。
“我讓蕊蕊過來,就是防止他帶走師姐。
“不過,這不是長久之計。
“蕊蕊和孩子待在這不習慣,再者,防得了一時,防不了一世。
“先盯幾天。
“等過幾天師姐再漏個破綻,引李涯出手。
“這樣……”
洪智有把計劃一一說了出來。
“可以。”
餘則成點頭道。
“照我看,用不著這麼多事,挑個天黑的時間,我一槍崩了他,一了百了。”翠平不爽道。
“沒那麼簡單。
“李涯這個人很警覺,隨身佩戴著槍。
“他要平白死在了津海,彆的不說,我和智有,甚至站長都會接受京陵的審查。
“智有和站長不一定有事。
“我在建豐那有楊家村的備案,肯定是最高級彆問詢,到時候彆說潛伏,隻怕後腳就得隨李涯一塊奔赴黃泉。”
餘則成耐著性子解釋道。
“真是便宜了這狗東西!”翠平道。
“那就按師弟說的來吧。
“上了電椅,他也休想讓我認慫。”
她一臉不屈的說道。
“放心。
“真上去了,我們也會請站長審理。
“沒有確鑿的證據,李涯不敢明著動刑。”
洪智有道。
“另外,陸橋山又找我借錢了。
“我估計他是買尚博的情報。
“有陸橋山咬他,李涯到時候自顧不暇,你不會有事的。”
他繼續寬慰翠平。
“嗯,師弟出馬我自然是放心的。
“一切按你說的辦。
“讓姓李的放馬過來。”
翠平點頭一笑,鬥誌滿滿,並沒有因為秋平離世,而陷入悲傷不能自拔。
……
接下來,連著好幾天,李涯的計劃都未能落實。
吳蕊蕊跟翠平在一塊。
就算是上街,兩人都是一起的。
李涯需要的是秘密審訊,不給餘則成任何機會,從翠平身上打開突破口。
有吳蕊蕊跟著。
他根本沒有下手的機會。
畢竟那是站長的女兒,當著她的麵,這事藏不住。
行動隊辦公室。
高原興衝衝的走了進來:“隊長,有好消息了。”
“快說。”正靠在沙發上愣神的李涯,欣然起身道。
“吳蕊蕊走了。
“據說昨天晚上,她家孩子在小院哭了一晚上,今天早上她就帶著孩子回站長家了。
“王翠平身邊沒人了。”
高原如實彙報道。
“太好了。
“立即布置抓捕計劃。
“一旦發現王翠平落單,立即予以抓捕。
“記住,一定要派信的過的人。
“注意保密。
“那個女人極有可能是遊擊隊出來的,一旦打草驚蛇,她隨時可能跑路。”
李涯叮囑道。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