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月光下,五井城的南側城門旁的櫓台上,鬆平忠次讓兒子鬆平景忠回自己地房屋休息。
鬆平信長因為參與暗殺今川義真(我們的主角還是不想承認自己的被暗殺價值不如師兄,因此宣稱是自己遭到暗殺),被今川義真當街殺死,並且今川義真已經委派岡崎城代朝比奈泰寄四處發信動員周圍親今川勢力,準備攻打五井城以作報複。
五井鬆平家已經知道了這兩個消息,因此拉了領內的一些人馬,但由於此時是冬天,本身算上町人,領內也不到2000人口,竭力動員也隻有200多人——一般非冬天非農忙,出陣動員也才百人抽六,本土籠城防禦,因為不用考慮行軍補給,就地吃名主存糧,比例可以更高一些,但200多已經是極限了,同時考慮對方攻擊時間又沒指定,隻能晝夜輪班防守,好在背後靠山,敵人大部隊不太可能從山上進攻,所以隻要防守南麵就好……
至於不太可能從山上進攻,那就得看敵人當不當人了……
(今川義真:我真不是人,我特麼是佛!
釋迦摩尼:少來沾邊兒!)
五井鬆平家這一兩天,學習當年鐮倉幕府第二次抵抗元寇入侵的做法,勉強湊了些木板石頭,在城外的水堀溝渠後拚出一道高半人多的“牆”,圍住了五井城的南麵,而四代家督鬆平忠次跟兒子鬆平景忠輪流守在櫓台上觀察是否有敵人入侵靠近,此刻正是二人以及郎黨們換班的時候。
“父親大人,如果是你值守的時候,今川義真他們殺過來了,你可一定要把他讓給我來殺,我要為祖父大人報仇!”年輕的鬆平景忠對他的父親說道。
“好!老子答應你!”鬆平忠次拍了拍兒子的肩膀。
今川家麾下各豪族由於誌摩攻略,額外的兵力有些捉襟見肘,這個情況五井鬆平家也不是沒有聽到過風聲……
在三河國,符合今川義真定義的“騎牆派”實在是太多了,很多本地豪族內的“親今川派”跟“反今川派”,再怎麼樣也是一家人,如果“親今川派”裡有人在為今川家奉公時,發現有些譜代家臣武士莫名其妙離開了,打聽一下知道他們去了誌摩,那也就能猜到這個情況,他們知道了,一族裡的“反今川派”也就知道了,然後就傳開了……
因此五井鬆平家核心成員們認為,今川義真隻是虛張聲勢,各親近今川家的三河豪族還有侵吞三河土地的駿遠豪族族、靠近三河的西遠江豪族,理論上都分不出多少人馬支持今川義真,如果光憑今川義真收攏起來的“安詳鬆平再興軍”、岡崎成部分可以抽出的駐軍,人數上還真不一定能比五井鬆平家的守軍多,加上自己兼有防守方地利優勢,五井鬆平家怎麼都覺得自家絕對能打好這場防禦戰,頂多就是被今川義真洗劫城下町的農民、漁民和町人,但那和五井鬆平家自己又有什麼關係!
而打好防禦戰之後,今川家也不可能在這個冬天繼續發動攻擊了,必然能有幾個月的緩和期,而五井鬆平家也可以借這場防禦戰提升自家的威望,要求櫻井鬆平家、大草鬆平家甚至更遠的大給鬆平家給予更多的支持!
至於鬆平景忠說的“把今川義真讓給我來殺”,他們父子兩人也清楚,作為防守方,能打贏應該不難,但是想要抓住甚至殺死今川義真,那基本不可能,說這話隻是為了提振士氣罷了……
……
後世的泥轟,因為經濟、工業乃至人口發展,進行了大規模的填海造陸,這讓五井城遺跡似乎離海岸線有了不少的距離,但是此時,五井城離海岸線不算遠,中間隻有狹長的小塊平原和海灘,天氣晴朗的日子裡,可以一眼看到海岸線和海天一線。
在冬夜海天的灰藍色掩護下,今川義真帶著所謂的“前鋒”和“中軍”繞到五井城南麵,這也是今川義真讓主要由僧兵組成的荷馱隊負責在山上點火的原因,其他武士、半脫產足輕,他們的服飾、甲胄顏色五花八門,但因為落後的生產力和——貧窮,都不是什麼招搖的顏色,灰藍色天光海景下,一定距離上根本看不清,而僧兵們,主要是白色僧袍,這種顏色就相對惹眼了。
“安詳鬆平再興軍”裡,的確有十來個人不準備參陣,反而準備去通知、警告五井城下町的普通居民,今川義真對此是默認態度,被火燒死的平民對他而言也產生不了什麼殺戮值,在安詳鬆平家老將大久保忠俊帶著這幾個人走上前來見今川義真的時候,今川義真見其中還有人在泥轟人裡也算生得健壯,問他道:“武士出身?怎麼稱呼?為什麼不抓住機會奉公?”
“嗨!回稟上總介大人,在下夏目次郎左衛門,家中世代侍奉鬆平清康大人一係,在下覺得,所有鬆平分支所領,都該是次郎三郎大人的領地領民,所以我覺得……”高壯漢子停了停後說道:“至於奉公,您應該不會剝奪我日後奉公的機會吧?”
“自己要做的,還是彆人讓你做的?”今川義真繼續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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