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有點初生東曦了吧!我是說等我死了,他們可以投靠今川家,投靠你,不是說你現在讓人把他們就拉去幫你乾粗活的!”
伊達植宗的“家臣團”落今川義真這個“路燈掛件”手裡,除了當牛馬還能有什麼下場?
就在宴會結束後的第二天,今川義真便以令人瞠目的效率,將伊達植宗那五六百人的“家臣團”進行了徹底的摸底。從個人能力、專業特長到複雜的人際關係網,無一不登記在冊。隨後,便是毫不客氣的分派:懂些文書算數的,被塞進了村裡處理戶籍稅賦;與寺社有些淵源的,被打發去協調宗教事務;身體強健些的,被投入正熱火朝天的“工場”營建;甚至那些隻認得幾個字的,也被安排了抄寫文書之類的低等腦力活,或者乾脆就是體力勞動。最讓伊達植宗血壓升高的是,連年紀比他還大上一輪、曾為他出生入死的忠臣小梁川宗朝,竟也被今川義真大手一揮,打發去給一群“三河村正流”的工匠們四處搜尋小礦產時當保鏢了!這簡直是拿寶刀去劈柴火!
“老頭兒,你這是幫他們找工作的態度嗎?”今川義真皺眉說道。
“找工作?”
“你不就是想著給那群跟著你出來的人找一條出路嗎?他們現在就是在試用期。”今川義真一邊回答,一邊演算著近期的開支和收入。
“試用期?”
“主君選家臣,家臣選主君,也是要先看一下能不能適應的,不是嗎?如果今川家的的工作環境他們適應不了的話,那就趁著你這個能替他們找工作的人還活著,儘快提出來,服侍過你的招牌在,先多找找。”今川義真一副後世資本家坑勞工實習期的“醜惡嘴臉”。
伊達植宗不得不點頭說道“也算是有理……”
看起來路燈掛件壓榨16世紀泥轟勞工仍有空間。
“不過我很好奇,你的奉行團隊,不覺得規模太大了嗎?今川家能讓你直管的隻有這西三河還有知多半島的南部加起來二十萬石都沒有,你哪養的那麼多脫產半脫產的奉行?老夫當年控製領地將近100萬石都沒你養的奉行多。而且我還打聽了下你的債務轉移政策,雖然你強行把由你今川家利息都壓到了年息一倍,但是,那也應該是比不小的錢吧,這也是比很大的支出吧。”伊達植宗問道。
“誰說是我養奉行的?”今川義真反問道。
“你爹替你養的奉行?”伊達植宗不理解今川義真的模式,隻當是今川家家大業大,今川義元財雄勢豪,並且義元義真父子關係好,願意為少家督樹立統治威望買單。
“是想要能夠在我統治下安居樂業的人養的。”今川義真回答道。
“怎麼說?”
“一來我自己能掙多少錢?賦稅這類財源都是靠領民們勞作創造的財富裡掙的,那些養奉行的錢,歸根結底是這麼來的,不是我或者家父不知道從哪整出來的。這點,您隻要不是裝瘋賣傻,應該能看出來的吧?”今川義真回答道,“然後他們繳納了錢,然後,這些錢養的奉行,去辦一些必須要辦,但是動員領民辦時會打亂領民們生產生活節奏的事情。我把錢用來給他們減少麻煩上,這比起又從他們身上抽錢,又讓他們不種田去做彆的來打亂生產,這沒問題吧?領民們繳納時也不會不情不願,結果導致更多的自我消耗吧?”
泥轟的農民,在現代能忍受農協剝削、在近代為軍國主義交血稅,那麼在古代,其實戰國大名隻要彆把他們往死裡逼,偶爾給他們條去彆家名主領地裡打砸搶燒的機會,他們也是能夠接受戰國大名的壓迫的,不過呢,壓迫也要順應生產規律,如果交錢就能讓武士老爺們不打亂他們的生產節奏,隻要收的錢沒那麼多,他們也是樂意的,比如電影《殿下,給點利息》原型,他們寧可湊錢借給仙台藩(還是伊達家),然後不收高利貸利息(本金也沒說啥時候還),也要拒絕過多的會乾擾生產生活的運輸傳馬勞役。
戰國跟江戶時代雖然不同,但是生產、勞役、稅負之間的底層邏輯沒變。當地村民用錢為自己的生產生活築了一道抵抗勞役侵擾的高牆!
“原來如此……”伊達植宗若有所思,但是立馬反應過來,“不對,老夫看你那麼多城取繩張,又有轉移債務的大事在做,花錢如流水,隻是讓領民順順利利從土裡刨食,應該多不出那麼多錢來!”
“誰跟老大人說那些都是花錢了?小子現在在西三河大規模進行的城取繩張,又不是大興土木供自己享樂,也不是單純的軍事防禦,反而是一些產業的生產規模擴大而已。”
“產業?”
“嗯,產業,不過具體是什麼產業,老大人就沒必要知道了,您畢竟苗字伊達,不是今川一門。”今川義真回答道。
“那你這意思,如果老夫成了你今川一門,你就能告訴了?我寫信給我沒造反的兒子亙理元宗,問問他女兒……”
今川義真的短發在這深秋也一陣陣冒冷汗,咋地,大東北還不夠,還想整大東國不成?於是開口說道“敬謝不敏了,伊達家的姻親,小子不敢做啊!而且小子已經有正室了,是相模北條家的姬殿,側室也有了,井伊家當主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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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丈夫難免三妻四妾,我孫女長得又不差……而且我看你也是個有雄心的,難道不想要一張爭霸東北的入場券嗎?”伊達植宗問道。
“不用了。謝謝!”今川義真斬釘截鐵地拒絕,爛地王誰要做誰做……然後立馬回答對方之前問的另一個問題,“至於債務轉移支付的事情,我隻要保證因為債務轉移,而來到我這邊做工的人,他們給我創造的價值大於我用在他們身上的就行了,不是嗎?”
“你這話題轉移的到是生硬,不過,能讓他們創造的價值大於用在他們身上的價值,這應該不簡單吧……”伊達植宗問道,隨即反應了過來,“哦,就是你說的產業是吧?”
“不錯。”今川義真點頭,“但是話又說回來,還得是看把奉行用來乾什麼,您當年的的奉行團,歸根結底就是用來幫你搜刮的,甚至為他們自己搜刮,當然,這個時代就沒有不是這樣的官僚集團,養他們自然費錢費糧。而在下的奉行團,則是被在下或威壓、或驅趕著,偶爾也要為領民們的生產生活解決些問題,不為領民們的再生產製造障礙,甚至用他們更好地統合領民多餘的力量為今川家統治服務,有這樣的想法在,我的奉行團才不會給今川家和領民製造過多的負擔。”
伊達植宗聽完,站了起來左右踱了幾步,眼睛卻端詳著今川義真,“小子現在老夫相信你是今川修理大夫的孫子了……甚至老夫懷疑你是不是為了討好你那正室,特地想辦法學習你那嶽父了。你不該叫今川彥五郎的,該叫新九郎。”
這句話,從一個曾與今川氏親、北條早雲、氏綱同時代爭雄的老英雄口中說出,無疑是對今川義真治理手腕的極高評價,承認了他那套看似“囉嗦”、“繁瑣”甚至“離經叛道”的方法背後,所蘊含的、超越時代的務實與遠見,也不得不承認,追隨自己出來的那幫人,在自己死後,回不去奧羽的情況下,留在這個已經板上釘釘的未來東海道霸主這裡,是個體麵的選擇……
“這次我認真的,還沒背叛我的兒子有女兒,和你年紀差不多大,長得也不醜……”
今川義真打斷道“伊達右京大人,您因為跟隨您的家臣被分配工作的不滿而找在下,在下的答複如上,您可以轉告給他們了。”
【不想做牛馬,有的是願意卷的牛馬!】今川義真尋思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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